花绸自知不占理,仰起杏眼来瞪他,半晌不讲话。奚桓晓得她是害臊,便挨坐下来,搂着她亲了一会儿,“你就当成全成全我,好不好?”
言讫,他复贴上来,舌尖像条鱼滑进她的嘴里,在她的口腔里扫荡,吐息乱缠,他把手爬到她胸口,掌握她的心,在云一样白花花软绵绵的肉里。
花绸没处避,迷乱不由自己地呼吸,他有超凡的法力,体温蒸发了他身上的雨水,水汽里氤氲着他身上兽香,掩盖他为她连夜奔波的汗液。她攀着他的颈,像绕树的藤,土壤里汩汩地冒出细水,借助他发芽,开花,生长。
她闭着眼,走失在奚桓缱绻的唇舌里,不知不觉地,被他牵着手,握住他滚烫的脉络。她刚阖拢手,他便退开了两分,抵在她的唇边,近近地盯着她水汪汪的眼,好像两汪温泉,他陷在里面,舒服得直叹息。
他把手钻进她衣裳,片刻就得寸进尺地凑在她耳廓边吐露着澎湃的呼吸,“求你了,你像画上画的,吃一下他。”
花绸被他的气息烫得体无完肤,在他泛红的目光里心软了,魂不附体地点点头,俯下了腰。
其实说不上多痛快,但当奚桓反撑着手,后仰看见她红馥馥的一截舌蠢笨地滑过他,他便由心底升起一种无上的成就感,好像登上了至高的宝座,万民都臣服在他脚下。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想,但他忍不住这样想,仿佛低级的、天生的本性。
没多久,花绸水汪汪的抬眼看他,他就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上来,“你不喜欢就算了。”
花绸似落了满地残红的脸埋在他肩上,有些羞于启齿,“不是不喜欢,就是,嘴巴累……”
他把她兜倒在枕上,胡乱拆开她,亲吻她,“劳累了你,我自当涌泉相报。”
花绸轻轻地笑了,四肢像抱什么宝贝似的裹着他,仍凭他蛰痛她,痛里,汹涌的快意奔驰而来,碾碎了她。奚桓十分卖力,好像永不疲倦,到烛火残?拢?花绸坐在他怀里黏腻腻地看着他,咬着濡湿殷红的下唇,“我想喝水……”
那唇像久熟的樱桃,奚桓舔一舔,就势兜着她的腰抱她下床,“搂紧我。”
她惊慌失措地把胳膊攀在他的脖子上,走到圆案前,恨不得把脸丢在地上,臊得没处放,“你放了我再来倒啊。”她的嗓子仿佛酒醉,有些哑。迎面远远的,是妆台的镜子,里头照着他腰侧的两条纤细的腿,是她的,她滴红的脸也趴在他的肩,她在他怀里,而他也在她温柔的包裹里,一切在旖旎的烛光中,交融得像流光的锦。
“就这么喝。”奚桓一臂抱着她,一手递了盅来。
花绸喝完,从意乱情迷里有了些神丝,发现被他抱着往妆台去,她有些慌张地捶他的背,“回床上去。”
晚了,奚桓已经将她放在妆台上,令她的背贴着凉凉的镜子,益发有些清醒过来,星眼朦胧地搡他,“你做什么呀?”
奚桓就势往里闯一闯,横冲直撞,不留情面,“再??嗦,把你抱到外头去。”
威胁完,花绸有些发蒙,两眼春酲未醒,呆呆的,看得他心软了,忙亲一亲,“骗你的,不出去。”他捏着她的下巴,朝镜里偏一偏,“你自己瞧瞧你多迷人,哪里老?”
他埋下脑袋,唇在她的颈窝里流连,凶悍的驰骋变得温柔,花绸用余光瞥见,她饧涩的眼,半启的唇,艳红的腮,像匹缭乱的、被揉搓过的妆花缎,她从来不知道,原来在他的宰割下,她是这样一副情状。
而他还在温柔地痛杀她,割哑了她的喉咙。窗外,月光寸寸跌落,她忽然不怕老了,她会长出皱纹,他也会缓缓失去蓬勃的精力,他们都会老,但“明天”永远是崭新的。
作者有话说:
奚桓:半百而衰,想想都可怕……
奚甯: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