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了口气笑,“我还当你睡了呢,又没睡。对不住,原该下晌归家的,不想那边是暴雨,怕马蹄打滑,走得慢些。”
说话间,玉影拂清风,湿漉漉地走近,扑面的湿气层层洇开腻黛的心。她是见过奚桓的,在林大人的席上,听说他是首揆奚大人的独子,其父有意磨练他,将他放到扬州做知县。
满案须髯参差的男人里,独他年轻得带着丝孩子气,浑身洋撒着晨曛春风般的超尘拔俗。每每在席,她便藏在琵琶后头偷偷看他,眼前,他走到身边来了,她满怀期待,抬手要点床头的银?G。
不想隔着方寸,奚桓忽地硬了嗓音,“你是谁?”
须臾火光亮起来,照亮眼皮下那张浓眼腻黛的脸,奚桓唬得跌跌撞撞退了两步,“你怎么在我屋里,奶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