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欢你,想亲你,这样听清楚了吗,”他不厌其烦地重复,感到贺子烊的耳朵越来越烫,“和我谈恋爱好不好,我……”
急促的剖白还没有说完,先被贺子烊用拇指抵住了嘴唇。他用不解的目光看他,感受到柔软的指腹缓缓蹭过他唇面,然后贺子烊垂下手。
“亲我可以,剩下的……”他说,眼底已经浮现笑意,“剩下的我会考虑一下的。”
深夜的漆黑天幕中,雪花纷纷扬扬落下,细碎的雪片落在贺子烊发热的面颊,不到一秒就融化成微小的水珠,在暖黄路灯下晶莹发亮。崇宴走近一步,低下头,又看到他的睫毛、鼻尖的浅褐色小痣、被风微微吹得凌乱的发丝,呼吸间的热气扑在彼此脸上。
在室内最后一声朦胧的音乐停止的时候,崇宴捏着贺子烊的下巴吻了上去。
小羊再极限玩一下崇崇哥……玩不了多久了贺子烊!
一切发生得太快了,贺子烊觉得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崇宴和他一起来看演出,在别人调侃的时候不否认贺子烊是他男朋友,还蹲下来给他系鞋带,跟他表白,说喜欢他,想亲他......然后真的就在酒吧楼下的台阶上亲了他。
那是他们之间有过的最轻的一个吻,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触即分,像未成年谈恋爱,亲完还会脸上发热,他只是刚感受到崇宴嘴唇上的温度,崇宴就松开了他。
他当然还是喜欢崇宴的,亲吻的时候胸腔里的满足感就像火花一样,迅速而剧烈地燃遍了他的每一根神经。可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他觉得永远没可能的人,本来以为那两场荒唐的性事就是他们之间所会剩下的全部了,大学毕业之后他们肯定不会再继续当室友,也许他就快要放弃了,在这种时候,崇宴怎么可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喜欢他呢?
他们是第一次这样接吻,贺子烊也是第一次看完演出就直接回家。
站在离公寓的最后一个红绿灯前他还在神游,冬夜的天空灰蒙蒙的,路灯杆上钉着红漆告示牌和广告纸,他们走的这条路上还没有积雪,只是显出雨后般的潮湿,偶尔有沿街布置的圣诞彩灯映在浅浅的水洼里,脚步踏过的时候亮影就碎了。
红绿灯没有倒数的秒数,谁也不说话,气氛像初吻之后小心翼翼的沉默,尽管比这更过分一百倍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。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贺子烊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鞋尖。左右两边的鞋带系法不一样,崇宴打的蝴蝶结要更紧一些,他之前是怎么系的来着,半跪下来之后就忘记看他手上的动作了,他到底为什么要......
正想着,贺子烊忽然感到自己的指尖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。
他没有把手揣进口袋,在浸满寒意的空气中忽然感受到一阵微小的温热。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那是崇宴的手指,小指指尖慢慢地蹭上他的。
贺子烊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,很快被崇宴勾住,像拉钩那样渐渐把小指、无名指都缠住。他有点惊讶地侧过头看崇宴,崇宴却不看他,眼神若无其事地望着对面红绿灯,声线也淡定:“走了。”
贺子烊看到他说话时带出的浅淡白气,和他一起穿过马路,走到中途的时候已经把手指抽回来,没有让他牵,手也放到外套口袋里去。
崇宴看了他一眼,没讲话。他感到皮肤又在升温,手指被勾过的地方也很热,于是把下半张脸藏进围巾里,鼻尖埋进温暖的织物。
怎么可以这么纯情,这点出息……可是这是在他身体里进出过的手指,轻松就能把他操到高潮的手指,只要一想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环在自己性器上,手背上青筋和血管根根看得分明,简单上下套弄就能让自己爽,贺子烊就没法再坦然牵他。
不会吧,牵个手就湿了,满脑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