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陪着腿脚不好的老头子从这里走过,到前面热闹的菜市场,买些简单的蔬菜瓜果,变成清淡的晚饭。
那时身边常会传来吵闹的声音。
自行车的铃声,三轮车的喇叭,孩童的嬉戏,以及关于柴米油盐的杂谈。
让于云川知道自己活在人间。
落日的余晖会撒在桥面,安抚他心里不断涌动的那些变态的欲望。
直到现在还能从桥上看见那幢低矮的楼房。
多好的地方。
没人能想到,岳家的小少爷,会在那一天路过这种地方。
男孩穿着干净的运动服,脚上的球鞋一看便知价值不菲,怀里还抱着个篮球。就这样带着笑停在了他面前。
“哥,我迷路了,你知道湘澜街23号在哪不?”男孩眼神干净,却并非不谙世事。
于云川知道,他看出了自己的意图。
见他没说话,男孩挠了挠头,声音甚至带上了几份哀求,“哎,我跟我朋友约好了打球,结果连他家都找不到,太丢人了。”
“哥,你能带我过去不?”
后来两人再见面,就是在于云川精心布置的那间调教室。
暴虐、残忍、施虐心重的要命,于云川知道自己是天生的有病。
所以他只要了三年时间。
男孩没有认出他,干净的目光不再,盛满的是仇恨和恐惧。
于云川希望,岳景言永远也不要认出他。
可渐渐地,岳景言不怕他了。
他只要对男孩好上一点点,多照顾一点点,都会被人记在心里。
男孩不怕他的责打,不怕他在床上的虐待,也不怕他偶尔抽风下狠手的羞辱和惩罚。
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再次变得干净。
要了他的命。
于云川知道那通电话让岳景言误会了。
可是误会来的时间太好,刚好三年的期限就快到。
他没有解释的想法,反而顺势将误会加深。
算是他做得唯一一件好事吧,于云川想。
像岳景言这样的人,应该自由的活着,而不是在这里陪他发疯,总是身上带伤,眼里带泪。
于云川没想到岳景言还会回来。
也没想到男孩会跪在他面前,轻声求他不要将自己赶走。
明明自己给了他机会,于云川想。
这次是岳景言主动招惹的。
既然如此……
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他不客气。
他再也不会将人放走。
不知过了多久,眼前的黑布被解开。
岳景言却没有睁开眼的勇气。
认罚是一回事,直面惩罚的结果是另一回事。
身下依旧没有知觉,岳景言不敢想象会是何种惨状。
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眼睛,慢慢替他擦掉了克制不住的眼泪。
只是擦了又擦,总也擦不干净。
他恍惚间听到男人叹了口气,声音很轻,像是幻觉。
手离开了他的脸颊,随后身上的束缚带被解开。
“睁眼看看。”
冰冷简短的四个字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岳景言能听得出来,这是命令。
作为奴隶,他应该无条件服从。
可他实在害怕。怕看见伤痕,怕看见自己不完整的未来。
岳景言觉得自己好冷。
他想要一点温暖,很少的一点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