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云川说不清自己的心情,只觉得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到了极限,让他想发疯,想直接掐死眼前的人。

仿佛人没了,他才能落个清净。

但潜意识还知道不行。

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堪的欲望,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说着话。

“我不要你?”

“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?”

“你不是清楚的很吗?”

“连陆潇行的人你都敢想,你是多想做上边的啊?”

“是,你岳家的小少爷,跟了我委屈你了。”

“让我操后面很难受吧?屈辱的要命吧?”

“每次抽你都恨我到不行吧?”

岳景言不说话,只是不住地摇头。

于云川不理解,明明这些都是事实,有什么可否认的?

他清楚的很,自己就是有病,就是愿意折磨人,就是会发疯,就是让人害怕。

都这时候了,岳景言还不说真话,还在骗他。

火气逐渐冲昏了头脑,于云川的语气开始变得激烈,说出的话也变得更加尖锐,带着莫名的嘲讽。

“不走?你是希望我弄死你吗?”

“或者将让你犯了错的玩意阉掉?”

“再打折了腿关在笼子里?”

“做个母狗……”

这句没能说完。

因为岳景言终于回了话。

声音很低,但于云川听得清楚。

“都可以”,他说。

“主人,都可以的。”

于云川怔住。

岳景言久未听到回话。恐慌像是化出了实体,一下下地在他心上划着道子。他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眼前的局面,只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重复于云川的话。

“可以杀掉我。”

“我愿意被主人阉割。”

“愿意被打折了腿关在笼子里。”

“愿意做主人的母狗。”

“都愿意的,主人,我都愿意。”

“所以……别不要我。”

声音带上了颤音,却一字一句,依然清清楚楚。

裤脚被人轻轻拉扯,于云川低下头,却看不见岳景言的脸,只能看见微微颤抖的肩膀。

他知道自己应该后退,应该转身就走,应该吩咐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扔出去。

可他就是挪不动脚步。

所以他也听见了岳景言的话。

“于云川。”他第一次听见岳景言叫他的名字,明明僭越的厉害,他却生不起来气。

很普通的三个字,在那人的舌尖上滚了一圈,就带着说不出的粘稠,存在了耳边,让人再也忘不掉。

“求求你。”哭腔再也掩盖不住,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掉下来。

随后岳景言俯下了身子,缓慢而坚定地亲吻他的鞋尖。

于云川始终没动,就这样看着人跪俯在他面前。

这个动作,岳景言曾经做过无数次,但没有一次像眼前这样乖顺。

可他并不喜欢。

他更喜欢岳景言平时的样子,会偷偷的翻白眼、瞥嘴角,会悄声说他坏话,被发现了又立刻变脸。

心里不知是什么情绪,总之酸胀的要命,让人想要发泄。

太烦了,于云川懒得再压制自己。

他俯下身,右手狠狠掐住了岳景言的脖子,将人往床上拖。

这姿势别扭的要命,也难受的要命,于云川下手从不留情,这力道必定会让脖子上留下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