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于云川现在在哪,只能在院子门口等。等多久,等到什么时候,他心里一点数都没有。

但总归是要等的。

今天不行就明天,他岳景言就算长在于云川的门口,也要再进一趟于家的门。

这种时候他还能分心,想着自己要是当初学规矩的时候有这股劲,也不至于总紫个屁股。

院子外面连块草皮都没有,全是石子路,硌的膝盖生疼。

没过多久,疼就变成了麻木。

这疼比平时挨罚轻多了,岳景言还能撑挺久。

于云川回来的时候,一眼就看到了门口跪着的人。

天气热,小崽子一看就跪了不短的时间,满头是汗。

汗水顺着皮肤滑落,就像那天发梢上的水。

于云川觉得心里烦的厉害,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,让司机径直开了过去。

就是可怜了他刚带回来的奴隶,今天怕是得叫医生。

岳景言知道于云川在车上,但他没动。

他看见了跪在后座的男孩,一个不着寸缕还带着项圈的男孩。

这时候冲上去只会让于云川觉得烦,他得乖一点。

就是可怜了那个无辜的男孩,怕是要承受老变态莫名的发疯。

应该还是第一次,更可怜了。

岳景言抬头看看天,暗骂天气烦,太他妈的晒。

晒的他睁不开眼,看什么都像是蒙着一层雾,模模糊糊。用力眨眨眼,便有汗淌下来,又咸又涩。

也不知道于云川今天会不会让他进去。

要是那个男孩合胃口,他今天怕是白跪了。

只能明天再来。

于云川进门的脚步匆匆,带着明显的烦躁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。可就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,让他喘气都觉得燥热。

岳景言是不是有病,是不是在他这呆了三年也跟他一样疯了。

不疯能这么不知好歹、胆大包天?他明明给了钱给了身份给了自由,难得做回好人。

岳景言还不知好歹地往前凑。

怕不是活腻了,想自杀。

透过阳台的窗户,于云川依旧能看见门口跪着的人。

姿势不端,一看规矩就他妈稀烂,三年的罚都训到狗肚子里去了。

于云川觉得自己更烦了。

他手痒心也痒,需要发泄。

新带回来的男孩就排上了用场。

他本该将人带到调教室,那里工具全,收音好,哀嚎听得清清楚楚。

可莫名地,于云川觉得有些不妥。

他大约知道不妥在哪,可他不乐意细想。

卧室更加不妥。

仔细想想,这房子里就没有一个妥的地方。

见了鬼。

于云川烦躁地踱着步,男孩便安静地跪在地上。

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,就看见了男孩发抖的肩膀和难以掩饰的恐惧表情。

太烦了。

梦魇这茬新货果然不怎么样,他挑挑拣拣半天,还是挑了这么个次货。

甚至没有使用的欲望。

他挥手叫来管家,吩咐让男孩滚蛋。

管家有些犹豫地问他,是送回梦魇,还是……

男孩听见了这话,怕的更厉害了,却不顾恐惧,颤颤巍巍地求于云川。请他调教,请他惩罚,请他不要将自己送回去。

被卖过一次又退货的奴隶,下场不是一般的惨。

还不如被所谓的主人打死。

于云川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