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是母校校庆,他被邀请回来做演讲。
都是你来我往的人情事,没什么好拒绝的。
但这种活动总有些无聊的才艺节目,那时他还年轻,性子躁,和如今的沉稳模样沾不上边。诗朗诵加大合唱的一套组合拳打下来,就把他折磨的昏昏欲睡,想闭眼浅眠。
可惜刚有点睡意,就被周围人的议论声吵醒了。
本来他坐在前排,应该听不见什么动静,但奈何声音太响,礼堂里收声又好,让他听了个清楚。
“他怎么在这儿?还上台跳舞,疯了吧。”
“哈,跳艳舞吗?”
“乔家没把他送去星茗?”
“不是我说,这要是哪天放学晚了,天又黑……啧啧。”
“得了吧你,乔家接送他注意着呢,你也就能自己瞎他妈想,真得罪了乔莺莺,皮都给你扒了。”
“不过说真的,长得是真漂亮,也不知道最后能便宜谁。”
“便宜?你确定是便宜不是遭罪?一点规矩都不懂,估计连怎么伺候人都不会,乔莺莺活着一天,你就得把他供着一天,光看不能好好玩,倒了霉才娶这么个玩意。”
“估计最后是进周家吧,周家那小子天天和他黏一起,要是没点别的意思,谁信啊?”
“没准早就……”
声音有些嘈杂,不时夹着几声哄笑,但听来听去意思都差不多,就连态度都透露着同样的玩味。
这个年纪的双性身体已经开始发育,就算家里再宠,也会送到星茗,而不是普通的学校。
毕竟双性骨子里就带着奴性,适合被施加调教,作用可以说是固定的。就算有家里作为依靠,不会沦为玩物,以后也会有固定的夫主。
而早日习惯那些惩罚、那些疼痛,有助于他们适应婚后的生活。
能破了这条不成文的规定,乔怀星算是第一人。
宋映南当时倒没有什么轻视的看法,他只是觉得好奇。
乔家的事他早有耳闻。
乔莺莺那一辈一女三男,她是原配的女儿,同辈里年纪最大,原本在国外念书念的好好的,临毕业之前被家里骗回来,逼着联姻。
她自然不愿意。
中间折腾了好几个月,也不知乔莺莺最后是怎么做到的,硬是和乔家断了关系,拿着她母亲的嫁妆自立门户了。
做得还是乔家的老本行,医药那一块,可谓是明目张胆地和乔家打对台。
乔莺莺学的是技术,对管理毫无经验,里面的门门道道都是坎,谁都以为她只能蹦跶个两三天,到头来定是竹篮打水,还得上赶着回去。
一开始公司确实不温不火,虽说勉强存活,但应该一直是亏钱的状态。没想到也就过了五六年,凭着极佳的运气和实力,乔莺莺直接达成了技术方面的垄断,算是彻底立起来了。
从那时起,乔莺莺的乔字,就是只属于她自己的,一个全新的乔。
宋映南很好奇,这样‘叛逆’的女人,会养出什么样的双性。
即便心里已经有了期待,但乔怀星的‘漂亮’,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。
这种漂亮并不只局限于长相,而是一种从内向外的灵动感。
男孩的面容略显稚嫩,还未完全张开,但已然能看出一种大方的艳丽,站在并不宽敞的舞台上,脸上那股子傲劲根本不会掩饰,透过眼睛让人看的一清二楚,像只成了精的小狐狸。
男孩半点没受台下议论声的影响。
神色颇有些漫不经心,只一眼就能让人知道,台下这些碎嘴子,他哪个也看不上,爱说什么说什么。
至于为什么上台跳舞,宋映南对此有些猜测。
不是因为想引人注目,或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