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……
“啊……”白晨歌突然噤了声。谢槐跟着他停下脚步,发现他的视线在与人群中的某个女孩对上时停顿许久。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,那个女孩走到跟前,郑重地朝谢槐伸出了双手。谢槐意识到那是握手的意思,右手刚抬起来,就被她抓着热情地晃了好几下。
“……谢先生,这是我的妹妹,很抱歉,她嗓子受了伤,没办法说话。”
白晨歌说这话时,谢槐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她绕颈一圈的黑色围巾上。女孩朝他笑了笑,拿出终端打字:【我的围巾好看吗?】
谢槐回答她:“好看。它很衬你的肤色。”
这一支小队是游鹤登的突击队,莫名变得沉默的白晨歌在带着谢槐走出许远以后,才开口说:“谢先生,你知道吗?我们这里分配队员时,都会尽可能把兄弟姐妹安排到不同的队伍里。我妹妹选择了突击队,所以我这个当哥哥的,反倒躲在了她的防线内。”
谢槐看见白晨歌说话时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左侧肩膀。那里有旧伤,谢槐可以断定。他的妹妹戴上围巾,估计也是为了遮挡脖颈处的伤口。
“兄妹能够并肩作战至今,是件幸运的事情。”
白晨歌苦笑了一下: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但是哪怕差点被鹰爪刺穿喉咙,她也不愿意退出前线。大家其实都不太理解她的固执,包括我,我一开始,也是这样想的:为什么要坚持到那地步呢?”
他无可奈何地说:“作为哥哥,本来是希望妹妹至少能获得普通人的幸福,结果却……”
谢槐看着白晨歌一半掩入树影的侧脸。对方的眼神太复杂,让谢槐想起游鹤登凝望他的目光。
“直到队长跟我说:你应该尊重她自己的意见。作为哥哥,如果合乎情理的理由也不能使她动摇和回头,就应该去支持她,让她不必在精神上也孤军奋战。啊…我才恍然大悟,我确实还能,也应该去做到这些。”
白晨歌抬头,眼里的忧郁片刻间化为了笑意:“既然她要当为我冲锋的矛,那我就成为她坚硬可靠的后盾吧。那样想着,心情就放松了不少。你知道吗?我很感激我们队长,虽然他看起来好像很冷淡不容易接近,但他反倒是最会开导和引导我们的人。因为我妹妹没办法说话,他甚至在队里组织开设了手语课程,并且当了课程里的第一个学生……类似这样的事情,他为我们做过许多,我可以说,能够追随这样的领袖为他而战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