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小水见他笑得奇怪,“笑什么。”

虎仔得意道,“古有孟母三迁,今有虎仔三迁。绕过石墩章峥,坚定不移跟着章小水。你看孟子还得他娘迁,而我就能自己迁,我可比孟子有出息多了。”

石墩和章峥都冷声呵呵。

虎仔可是桂香婶子亲自送给章小水的跟屁虫,打小就不要脸。

不得不说,桂香婶子眼光真不错,虎仔这性子换个人跟,怕是另外一番性子了。但是……章峥磨了磨牙,狠狠踢了虎仔屁股一脚。

虎仔捂着屁股瞪眼,“踢我干嘛!”

“谁叫你和章小水玩的,带得他都傻里傻气的粗脑子。”

虎仔一愣,而后咧嘴拍胸更加洋洋得意了。

章小水挎着脸,“当我死了?”

然后虎仔像是拿到命令似的,要捉章峥,石墩就在那里拦,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。

几人打打闹闹的,刚准备进脚店大门,就有一位青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几人收敛嬉闹齐齐朝青年看去,衣着富贵腰间带着玉牌,神态倒是贵人府上的管事,看人似有礼,但眼底的轻慢和高人一等的气势好像刻在了骨子里。

尤其这青年还是盯着章小水看,夜色里,明目张胆上下打量待价而沽一般。

章小水刚皱眉,面前就被三人挡住了。

他们可真是高啊。

再这样下去,不得比他高一个脑袋了。

章峥俯视打量面前青年,“看什么看,你不知道丑人盯着陌生人打量,是一种极为恶心的刑罚?”

青年顿时气得脸颊抽搐,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。

换做长安城里的人他还会遮掩几分,可这群从穷乡僻壤来京的穷小子毫无根基,哪值得他委屈作态,他再给几人好脸色,那就丢份了。

青年傲慢道,“我家老板听闻你们让孔雀开屏了,按照规矩,会请名士作画赋诗,这是长安多少哥儿女娘梦寐以求的事情。”

一股子恩赐“快跪拜谢恩,快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吧”的样子。

石墩怒道,“滚,谁稀罕。”

虎仔也觉得欺人太甚,反正他们明天就要走了,还忍他干什么。

“脑子有病一样,不过是跑腿的走狗,呸,骂狗都侮辱狗了。”

章峥闻言,呵斥石墩和虎仔二人,“做什么,果真是粗鄙乡下小子。”然后对青年道,“原来是这样,你们老板叫什么?”

章小水从章峥和石墩的胳膊缝隙挤出头道,“失敬失敬,你们不得无礼,咱们不是一直找靠山做生意吗,这完全是柳暗花明啊。”

青年见有个识趣的,也见章小水巴结权势,压下怒火道,“主子名讳岂是你能知道的。”

章小水问,“那是明天什么时辰去?”

青年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,眼里鄙夷更盛。有的人欢欢喜喜去,醒来知道真相后,还会装下贞洁烈女要死要活的。

这个倒是装都不装,果真是嫁过人的破鞋,奈何实在生得出挑。这种类型的哥儿,全长安里百里挑一,更别说他姿容顶尖了。

小地方出生的哥儿,见识了长安的繁荣,那眼里便只野心和欲望了,这种人又没什么头脑空有美貌,愚蠢相好控制的很。

青年开头还以为他们会反抗怕人半夜逃走,想当即强行带走人的,但现在看到章小水这般殷切,便也放心了。

说明天中午来接他们。

青年说完就回去了,他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他。

章峥一路跟着见人进了平康坊。这里是长安最奢靡的地方,多秦楼楚馆,是很多文人名士,流连饮酒寻乐的地方。

但那青年的软轿并没停留,而是在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