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峥道,“也就你们幼稚才信。”
他话一落音,突然觉得鼻腔慢慢酸胀,他忍了忍,眉心都微皱了,企图压下,但酸胀到了极点。
“哈啾!”
章峥哈哈笑,“我打的最响亮,他们肯定念叨我最多。”
可恶,再来!
章小水三人,嘴巴张得比一个比一个大,对着空中圆月打“哈啾”。
势必要比前一个响亮。
城里中秋灯会结束后,月色还盈洁温柔,归家的百姓路过脚店时,都冷不丁疑惑的抬头望一眼。
一个孩子童音好奇道,“娘亲,快看,屋顶上蹲了四只狗。”
“那是人。”妇人有些困倦的敷衍道。
孩子瞪圆眼睛,分明瞅见狗狗们排排坐,望着月亮,这是天狗吞月呀。
“就是狗狗!”
夜色安静,孩子声音很大,妇人怕惹人不快,不耐烦道:
“是人,别说了,快回家。”
“汪汪!”
“汪汪!”
“汪汪!”
“汪汪!”
孩子顿时欣喜大声道,“就是狗狗们,是天狗们!”
妇人惊诧,瞌睡全没了。
她抬头望向屋顶,只见四个少年坐在屋顶上笑,妇人也忍不住一笑。
第177章
长安物价惊人,他们找的脚店都在外城。
条件和梁州的脚店差不多,但同样的屋子,长安就要贵上一倍。
大通铺都要六十文一人,进城办事的村民不得不过夜,就带着粗麻布袋裹身上,在街角桥边洞凑合一晚。
华水县大通铺旺季是二十文一晚,就像山子考试那时候,平常讲价十文十五文也能住,反正空着也是空着。
而这长安城,人真是多,没有空的。
章小水两人住的两百文一晚,长安寸土寸金,屋子空间还比梁州小一些,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一张床,都没上漆磨得包浆的亮滑,只多了一盏屏风,巴掌大的铜镜,铜锈斑斑的。
章峥举着铜镜,对着窗边明亮处照镜子,锐利眉骨拧成了剑锋似的,蹙眉有些烦,“看不清。什么破镜子。”
章小水凑近道,“没事,就一个痘痘,就在眉峰红红的还像是孕痣呢。好看的。”
章小水见章峥还是不高兴,“那我去找掌柜的要个明亮的来。”
章峥见章小水没嫌弃,那他也就不是很在意了,“算了,等会儿下去给小二去镜铺磨磨就是了。”
他们刚到长安一天,昨晚花灯都没赶得上,要不是中秋放宽宵禁与民同乐,他们还半夜进不了城,得在城外野宿一晚。
虽然很遗憾错过了长安的花灯,但能住宿,这也算奔波途中的一点小幸运了。
门敲了两下,章峥和章小水都聚精会神看痘痘,缓了好片刻才去开门。
石墩对上章峥一脸黑沉,“咋啦,打扰你们白日宣淫了?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。”
章峥反唇相讥,“现在是秋天又不是春天,一大早上就乱叫。”
章小水道,“长了颗痘痘。”
虎仔道,“可能是水土不服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石墩看着章峥左眉峰上一颗鲜红的痘痘,还有些水肿的迹象。章峥这张脸,石墩细看发现颇具姿色,三庭五眼线条像是羊毫勾勒在蜜白明润的玉脂似的,细长又冷硬,很薄情利己的面相,眼睛尤其勾人,狭长又眼尾微挑,就是笑都是冷的,其实是很招女娘夫郎春心萌动的一歀。
但因为眉骨高挑,黑眼浓墨带着骨子里的挑剔,薄唇像刀片似的,攻击性太强,没人看得上他,更加不会细看他。
但要是看着章小水,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