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溪越发心痒了,决定再刻苦习武,他总是吃不了习武的苦,那个梅花桩子磕得他全身青紫,掉下来膝盖都破皮。三天打鱼两天筛网,章有银也没说他,只抽空中午教他和赵天天。

只听着他们在外面的事迹,就感觉心驰神往,想跟着一起闯一闯。

许桂香道,“李叔,那你是在梁州看到小水他们吗?”

李松涛遗憾道,“没见着,两次机会都没见着,但我知道他们是很好的孩子。你们都教得不错。”

这话把在场的大人都夸的抑制不住的骄傲呢。

举人老爷的肯定!

因为中午闲聊多了,耽误做菜进度,等下午吃完饭收拾完,天已经黑了。

天上月亮圆圆的,众人出动开始走三桥了。

李松涛没想到李瑜还把家乡的习俗带到了这里,也从团团和冬麦的大名“章云洲”“李锦音”看得出他的思念。

不过好在,他们今年终于能一起过中秋了。

人人举着火把,如水的月色里,好像山水浓墨里赛了一条火龙,场面十分震撼。

犬吠交错,月夜喜庆,狗摇着尾巴送出门的主人们,好像再说它们会好好看家的。

李松涛听着嬉闹愉悦的声音,这山村属于人世间最纯粹美好的向往,是疲惫灵魂的栖息地。

他对李瑜说,“我打算留下来,在这里建一个屋子。”

李瑜惊,而后笑道,“那真好,我以为爹你还要继续游历。”

“走不动了。”

李瑜心里暖暖的,知道他爹是在找他。

他得到的偏爱很多,相比哥哥们,他爹无疑是最疼爱他的。

对于哥哥们他爹也不是不疼爱,而是更多模糊了父亲和先生的界线,对于儿子的教导更加严厉。

李瑜道,“不用单独建,我们的屋子当时修的时候地基挖的深,可以加盖二楼。”

李松涛道,“老头子遭人嫌,还是单独住一边的好。”

李瑜道,“那好吧。”

李松涛面色一垮。

李瑜笑道,“每天都盼着爹来,怎么会遭人嫌。”

李松涛面色才缓和下来,“还是单独住,我怕吵,图清净。”

李瑜没说话了,他知道爹是考虑章有银不习惯,天天对着婆母似的,拘束的很。

章有银这会儿机灵劲儿来了,“那爹我想找你说说话聊聊天,怎么办,两孩子们也随时惦记着外公。”

李松涛道,“你小子现在活过来了。”

章有银抱着团团笑道,“我也有爹咯。”

这话把李松涛说的心里微动,父子间恐怕就是需要这种坦诚直白的话。

李松涛有些僵硬地直抒胸臆,“我也,多了个儿子。”

两人都相视一笑,而后又齐齐望向天上圆月,真好。

李瑜也望月亮,“也不知道孩子们吃没吃月饼。”

圆月高悬,月影下每个人都轻松自在的家长里短,坐在院子纳凉的大黄村人看见山狗村又走三桥了,隔着不清又水亮的雾气笑着打招呼,喊进院子来喝水。

“没蚊子啊,你们又走小路。”

“我们这么多人,蚊子怕我们吧。”

“你听他们的,带着驱虫的香囊呢。”

“手艺好就是好,我自己缝的拿不出手。”

举着火把踏过小木桥,孩子们嘴里呼噜着消百病佑长生的吉祥话,桥下弯弯发亮的水渠叮咚叮咚响着流水,好似回应着孩子们。朦胧的月雾飘浮在起伏的山川,孩子们大声为远在外地的哥哥们祈福。

“哈啾!”章小水揉了下鼻子。

长安西市外城,一脚店屋檐顶上坐着四个少年,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