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哪里还不明白，八成是小两口闹脾气冷着对方，小子又不放心落后面盯着，那眼神确实有些怨气吓人，乍看像歹徒似的。

妇人笑道，“这么漂亮出挑的小美人，疼都来不及，你小子还舍得生气。”

章小水叉腰抱胸，哼了声。

章峥看他一眼，对妇人道，“晚辈知道了。”

等妇人走后，章峥就去拉章小水的手，章小水刚刚有人撑腰，这会儿就霸道的很，更加理直气壮道，“道歉都没有还想牵。”

章峥铁了心似的当哑巴，只拽紧章小水的手不松开。

两人拉扯一番后，章小水还是挣脱不掉就算了。

李狗娃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气了，要是前些日子这样他还不知道如何自处的尴尬，但和章小水熟悉后，他性子也大大咧咧的，还滔滔不绝给章小水说城里哪里好玩。

章小水就喜欢他这点，他不用顾忌李狗娃是不是看到他们二人闹矛盾尴尬，反正和李狗娃相处很自在。

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。

李小妹熟悉后胆子也大很多，不同开始的安静乖巧，性子有几分心直口快的童真。

她看着章峥和章小水牵着牵着就十指紧扣的手，她缓缓仰头打量二人的面色，章峥哥哥好冷酷无情的模样，有些吓人。而小水哥哥正扭头和她哥有说有笑的。

李小妹眼里满是疑惑道，“章峥哥哥还在生气，怎么还要死皮赖脸牵小水哥哥的手。”

虎仔和石墩都噗嗤笑出了声。

虎仔道，“是呀，章峥哥哥给个答案呗，我也好奇呀。”

石墩意味深长道，“情种都是这样的。”

虎仔道，“你又懂了。”

石墩耸耸肩，“毕竟是大师。”

李狗娃听他们打趣，再看章小水，对章小水口里的村子越发好奇，想看他们走出来的村子到底是什么样的。为什么能有这样令人羡慕的青梅竹马。

李狗娃带章小水进了主街，忽然一声敲锣响起，有人大喊道，“琢玉书轩又开辩论了。”

顷刻间，好些年轻小子妇人哥儿都往一处跑去。

李狗娃解释道，“城里每月十五就有辩论，谁要是拔得头名，琢玉书轩的老板奖五两银子。读书人扬名啊，都去辩论，而老百姓看热闹也看得精精有味。不过是听不懂他们引经据典，就看书生那气势长相，就瞧热闹。好些商人老板就瞧潜力，挑出其中好苗子，资助一二。”

真新奇。

章小水可从没听过读书人吵架的。

山子文质彬彬的，听他们说脏话都一副难忍，最后一笑了，算了算的神态。

章小水也决定前去凑凑热闹。

吵架谁不爱看。

他们赶到的时候，已经挤满了人，看热闹的人都安静。就是中间穿插着卖扇子、手绢的摊贩都是小声的拿物件在人面前晃，要是那人没反应就去下一个人面前晃。

书轩有一个很大露台，像戏台子似的，书生们在上面很随意，或坐或站或喝茶，只待辩论时机，前期论证浅，需要一些抛砖引玉，等后面露出逐鹿中原之势后，方才一鸣惊人。

论题是损富济贫。

这论题可小可大，小，从小偷小摸劫富济贫出发，大，从朝廷律法赋税等方面都可正反论证。

太简单的题目，多数人要对这个观点持批评态度，要想引人注目，要么一鸣惊人要么率先拔高刁钻的新奇，让人耳目一新，才能让暗中观察的商人和官吏注意到自己。

一白袍书生率先高声唱反调道：

“《道德经》有云，天之道，损有余而补不足。如果一家人富裕钱谷线绳发朽，而邻里困顿饥饿难以存活，那么只要把富人的东西给穷人分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