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掺和着泥土黏在脚底,倒是没流血了。

吴启河道,“你摘了虎家的苞谷都还回去。差多少赔多少。你家哥儿都还没嫁人,你脑袋真糊涂干出这种事情。”

王大牛被臊了一顿,周围苞谷都撒着明晃晃的脏物,他也没心思辩解只想快点下山了。

临了,山下的时候突然他一巴掌扇向他婆娘。

众人都惊呆了。

陈氏捂着脸也惊怕。

王大牛道,“好你个臭婆娘,老子在坑里待着都是章家孩子和虎家孩子下山拉人的,你这么不懂事还要人赔钱,说出去都丢脸。”

“老子这回莫名其妙遭了灾就是你平时嘴巴碎,多积点口德吧!”

“要不是你在家整天念叨那什么苞谷粑粑,我会鬼迷心窍想摘几颗给你和王二郎做吃的?今后你再嘴馋什么,就是骂死我我都不干了。”

陈氏哭着想说什么,吴启河瞪眼她,她才没说了。

村民背后对陈氏指指点点,这害人精的婆娘。他们就说嘛,王大牛勤快的很,经常上山砍柴卖,逢人也和气好说话,怎么突然干这种事了。摊上这种婆娘就该好好教训,免得把家里哥儿都带坏了。一想到王二郎的情况,村民又不免厌恶陈氏,同情王大牛了。

王大牛被村民背回了家里,脚清洗干净后那伤口有大拇指粗有半截深,白肉都翻出来了,看着格外吓人。

王大牛家肯定是没钱抓药的,村子里有人知道土方子,蝉蜕粉末喝汤,外加蜘蛛网和青蒿揉碎敷患处。

那人将此告诉了王大牛,不过也怕被陈氏讹,拉了吴启河以及村人做了见证,说了一些场面话总之避免了自己的麻烦。

傍晚的时候,王大牛家里人都散了。

这会儿王大牛又开始关起门低声骂婆娘了。说她背后嚼舌头才走了小人运道。又说在山上打你那是做戏,谁叫她蠢看不清风头。

他骂女人女人没还嘴,还给他端水洗脚,心里舒坦了些。又开始低声骂王二郎。

“王二郎赶不上章小水就算了,他和田幸差哪了?人家田幸都能想办法嫁给周青山,王二郎怎么就这么笨。蠢得就知道说放不开顾忌名声,你看田幸当时怎么嫁人的,那风光吗?那名声好听吗?现在给周家生了个哥儿,那还不是儿子啊,那周家开始让田幸管家了,连带他娘家的日子帮衬好了。”

陈氏道,“二郎自然是不比田幸差的,又不是人人都是周青山这么好拿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