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岁笑着点头。

她觉得和这样的长辈相处起来很舒服,陈志远除了问过父亲近况,没有打探她工作和个人感情等私事,只聊美食,聊陈准小时候趣事,席间氛围很轻松。

饭后陈志远去收拾他的厨房,许岁过去帮忙,被赶出来。

她回到客厅,陈准侧躺在沙发上,手臂撑头,正用遥控器调台。

见她过来,他拍拍手臂旁的位置:“坐哥这儿。”

许岁白了他一眼,才不过去,就近坐到他腿边的位置。

陈准懒懒瞥过来,从后面抽出一条腿,搭在她的大腿上。

许岁嫌弃地拍了把,想搬开,却没搬动。

陈志远一时半刻出不来,她让他暂时放一会儿,说:“叔叔越来越居家了。”

“他一直都这样。”

“当爸又当妈哪那么容易。”许岁问:“夏阿姨离开这么多年,叔叔始终一个人?”

陈准想起母亲刚去世时,他和父亲说的那番话。他说让他晚几年再开始新生活。他能接受父亲再婚,又自私地害怕他会很快忘记母亲。

谁知之后的这么多年,除了工作,父亲身边没出现过异性朋友,始终独来独往,用心照顾着这个家。

陈准说:“的确一个人。”

许岁发自真心:“这很难得。”

毕竟那时陈志远正值盛年,生意也风生水起,世界诱惑很大,能至死不渝的男人实属罕见。

“我们陈家男人的优良品质。”陈准道。

“什么?”许岁分心摸着他腿毛遍布的小腿,猜测他冬天一定比别人更耐寒。

她想象着,在这肌肉结实的小腿上抹满脱毛膏,刷的一下揭去,绝对很解压。

“忠诚。”

许岁动作一顿。

陈准拿开腿,挺身坐起来,和她之间刚好是肩挨着肩的距离。

他手肘撑在大腿上,看着她说:“许岁,我也会从一而终的。”

许岁转头,他的脸就在她眼前,他目光真诚,眼中只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。没有哪一刻,她比现在还要相信他说的话。

许岁抿抿唇,两人在一起后,时时都心动,可从来都羞于表达,半天只道:“好。”

却捧起陈准的脸,在他唇边轻轻印下一吻。

两人在陈志远出来之前恢复如常。

刚刚七点钟,他们坐下喝茶聊天,直到困意袭来,陈志远才起身给许岁收拾二楼的房间。

趁这会儿功夫,两人去三楼待了会儿,上次进陈准房间还是四年前,这里陈设未变,只是床品和窗帘换了新颜色。

陈准给她倒一杯温水来,竟是先前她一直在用的“友谊第一,比赛第二”的马克杯。

“这个还留着?”

“什么?”陈准边藏床尾的脏衣服边问。

“这个杯子。”

陈准回头看了眼,语气平常:“一直放在那儿,没人动。”

许岁把杯子端到眼前认真看了会儿,走到窗边的书桌前,喝了一口,水温刚刚好。

玻璃上映出她的影子,身后陈准不知在忙叨些什么。

眼前忽然浮现高中时的他,他坐在这张桌子前,对着课本紧皱眉头。

那时阳光正好,有绿树、蓝天和被风吹动的纱帘,空气里充满清新的提子香和汗水的味道。

玻璃中,陈准终于有机会表演一秒脱T恤的技能,他站在床边,一手拽住后颈处的衣领,同时抬手,向前快速一拉,便裸了上身。

他肩膀宽阔,腰部窄瘦,后背一条深深的背沟直隐入长裤内。

这一幕奇妙地与记忆中重合,许岁想起那个混乱的晚上,她藏在他的被子里只露两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