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病?”
明瑶一愣,“什么?”
“拖延症又犯了。”许镌垂眸看她,“晚期了吧。”
她准备好的四个字就被他噎在嘴里,咽下去后,她迟疑地看着他,“是吗……”
一道惊雷掠过,外面电闪雷鸣。
头顶一声轻笑,那人不置可否。
物业说来电了,但别墅依旧一片漆黑,程远望叫上许镌说去隔壁看看。
他嗯了一声,拿起刚才的那把伞。
大雨滂沱,她看不清他的眼睛。
-
祝晚宁把包成粽子样的乔之淮扛到卧室,累得半死,出来就看到明瑶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,一条已经失去梦想的咸鱼。
她一看就明白了。
又双叒叕告白失败了呗。
“他出去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他说什么了?”
“说我有拖延症。”
“啧。”
“我刚才真的差一点就说了。”
“你哪次不是?”
“……”
“我现在好奇的反而不是你告白这件事本身了。”祝晚宁打开冰箱,拿了瓶气泡水。
生日蜡烛被她顺手拿了一只,用来照明。
乔之淮说的,许镌过生日都卡点,23:59点蜡烛,吹了蜡烛正好隔天清晨。
所有人吃完蛋糕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,主打一个谁也不耽误。
她那时觉得有些奇怪,他为什么只和他们几个人过生日。
现在猜出一点,却下意识催眠自己,这些猜测无意义。
也许只是她恶意揣度。
“什么?”
她没听清,祝晚宁皱眉,又说了一遍。
“重要的不是许镌。”
对上明瑶忽然认真的眼神,祝晚宁撇撇嘴,“他也算重要吧,但更重要的是你,你自己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拖延症也只是表象。”
她看人看得太透,但这种话也就是和明瑶说,毕竟忠言逆耳。
就是希望她能听进去就好。
“也许你只是在逃避。”祝晚宁说,“改变带来的未知,会让你恐惧吗?”
明瑶一下子坐直了。
看她盯着天花板,也许是在发呆,也许是在沉思,祝晚宁叹了口气。
“一鼓作气再而衰,三而竭,知不知道?”
雨渐渐停了。
她看了一眼漆黑的夜。
最终留在原地,等他回家。
-
许镌从外面回来时,已至深夜。
屋里没拉窗帘,外面能隐约看到屋里的亮光来源,不同于料峭的春雨。
程远望犹豫许久,还是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打算回家。
“随时。”
“我说的是那个……”
程远望知道自己的立场,有时是多说多错,奈何老头儿觉得他们关系好,一再要求他平时多劝劝许镌。
他嘴上说着“不好劝”但实际上不好劝也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