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鸢狠狠干咽了一口,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,心脏跳得耳膜都鼓动。
她僵愣愣地顿在原地,肌肉绷紧,不敢有任何动作,生怕一丁点儿动静,就有什么意外。
孙经理膝盖猛地一软,张口想说点儿什么,愣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。嗓子干卡着,像做噩梦时喊不出声。
“嗳嗳嗳,怎么了这是?”本来抄着手站一边的小徐,一把将人从身后拉住,皮笑肉不笑地调侃道,“大清都亡了多久了,可不兴这一套了啊。”
早已腿软的男人,一把将自己挂在小徐身上,嘴动得像甩上岸的鱼,全没了平时趾高气昂的高调模样。
终于知道进来前,旁边这男的叫他去上个厕所,别喝水是为什么了。
“二公子……”不成调的话音在对上林鸢身后目光时,转了好几道,“林小姐,误会,都是误会,您别着气儿,我……”
林鸢都没听清孙经理在说什么,只看见他软成一滩,嘴巴在动。
心跳挤在耳罩里,咚咚咚地在脑袋边敲。
身后人还不放过她,头低下来,声音隔着耳包,低闷闷地笑,问她:“还道歉吗?”
细碎笑意震得她手指微颤。
林鸢人都麻了。
又惊又无语,懵得想爆粗口。
“……江随,你,”深深深呼吸,林鸢听见自己说,“你别动,千万别动,你先松开我。”
声线镇定地发着颤。
而他却又问:“还道歉吗?”
林鸢咬牙:“……不了。”还道他大爷的歉!!
手终于被他握着放下,江随侧转身站到她面前,将她与旁人隔开。
林鸢蜷了蜷空掉的、僵硬的手指,咽下干涸的喉头,一把扯开耳罩磕在窗口边,撑着台沿儿哑声问:“疯了?”
男人勾着唇扫了她一眼,低头,利落将弹。夹卸开。
空的。
“……”
林鸢努力深呼吸了好几次,将卡顿在一节节肋骨间的空气吸上来。捏了捏拳头,也不看他,撇开身就要走。
人却像当年在教学楼走廊里一样,被他欺身一步挡住。
手腕被人握着,江随低笑,不让她走,语气放诞:“这不是你总生气,我不知道怎么办吗。”
林鸢完全不想理他,硬扯着自己的胳膊想从他手里挣开,却被他一把拽到了隔壁射击道。
“那你报仇,”他拉过道口铁链上那把,掉转头,塞她手里,笑意轻淡,说的话却肆无忌惮,“我绝不躲,行不行?”
干燥灼。热的掌心包裹住她手背,冰凉硌人的金属挤在她手心里,又坚。硬。抵。住他心口骨肉的感觉,让林鸢头皮都麻得一痛。
林鸢不确定锁在射击道口铁链上的这把,弹。夹里是不是空的,她只知道当年来这练习,按了实。弹的,都是锁在铁链上的。
此刻神经绷到一触即断的焦灼心慌,才叫她知道,刚刚的紧张也不过如此。
“我……我不生气,不气了,你别动,你千万……”林鸢押着狂奔的心跳,滚着干燥的喉头,努力放缓语气,轻声和缓同他说,“你松手,你慢慢的,别动,放开。”
“真不气了?”江随真的没动,只微低侧头,满眼专注地问她。
“……”
我他妈还敢气吗?!能不能别发疯?!林鸢内心疯狂尖叫。
但她没说,怕这厮病得更重。
“不气了,你慢慢的,”努力干咽,“放下来,好吗?”
“真的?”
“……真的。”林鸢是彻底没脾气了。
林鸢都不知道孙经理是什么时候被秦湛和小徐送出去的,甚至都有点儿迷糊自己是怎么坐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