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，你又是如此耀眼……”

注视着换上了花哨的表演服装的迪克，看着他拒绝了保护绳索，热完身之后就笑容开朗但态度坚持地要直接上去表演，她心情格外复杂。

瑞克不仅是迪克，他不只有平凡的日常的一面，更多的，他是那个耀眼的他，是舞台上的他，是夜幕之下、城市之上的英雄。

站在高处的平台上，他和下面一样在抬头看着的露娜挥了挥手臂，那是一个招呼，是对她的明示。

“真的不要紧吗？”

“有我在呢。”

团长于是放心了，他们有艾丝美拉达呢，担心什么。

再说，这个小子可是说他是空中飞人表演人员，曾经的空中飞人夫妻的儿子，说不准真有两把刷子，毕竟看他蜂腰翘臀、宽肩长臂的，如此好的身材，除了天资，绝对长久练过。

“没点本事的，也不会自己上去找死啊。”团长想。

瑞克踩在钢丝上的刹那，周围人小声地惊呼一声，阿尔都忍不住捏紧了手，和伊莱一道，死死地抓着她的裙摆，一错不错地看着。

“稳了。”

只看他起手后一个自然地单脚点踩和更加轻盈的绳上后空翻，她就知道那份天赋从未辜负他，他也从未辜负那份天赋。

“格雷森属于天空。”

“他们是飞翔的鸟。”

露娜没有看过格雷森夫妻的表演，也不知道曾经他们带着儿子做出了如何炫目而华丽的刺激表演，但现在看着不断地在高空翻腾、跳跃甚至下荡到低空飞过再回到高空的瑞克，她好像有点明白，为什么猫头鹰法庭会对他那么念念不忘了。

他真的像是轻盈的鸟儿，穿着自己选择的勉强合身的带着流苏和花边的蓝色紧身表演服，做到了普通人永远也达不到的人类极限，将力量与美学完美结合，让空中一根细线上的表演如同平地的体操一样，灵巧又美丽。

现场的环境和物质条件其实并不完全适合做空中飞人的特技表演，他却在最短时间内观察好了情况，利用了所有他能够利用的，让所有人为他惊叹，为他一次又一次惊险刺激的可怕动作惊呼，完全沉迷在他旋身转体、空翻侧翻的各种体操技术展示中。

“这卓绝的天赋啊。”

“像是鸟一样，巡回在这片天空上。”

借助于这脆弱的绳线，他称霸了整个空间，让所有人无法低头、不能低头，只能沉沦于他绝美的身形和技巧之下。

他深切地享受这些。

享受飞行，享受表演，享受舞台，享受灯光，享受注视。

“他本身即是完美。”

性感的翘臀，纤细的腰肢，倒三角的身形，修长的四肢，有力的大腿，紧绷的小腹……

他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轻松。

可大家都知道，他完成的一串又一串动作没有一个简单的。

不管是钢丝上的多个空翻，还是飘荡后的旋身，以及最后的轻盈落地，全部都是绝佳的天赋和顶级的核心才能够做到的极限。

“太美了。”

“这是他一个人孤独又美丽的舞蹈。”

露娜屏息多时，这时候眼看着他平安落地，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，视线却无法从被灯光聚焦的他身上移开。

他脸上的汗水都化作了无数的星点，在他蔚蓝的眼睛里，倒映着的不是眼前空旷的马戏团帐篷，而是那个观众无数的遥远的过去。

如此强度的运动下，他确实有点累，但他喘息着，只沉浸在这样让他自己都“晕眩”的体会之中。

“Bravo！”

“厉害！”

“再来一个再来一个！”

“我爱上你了，哥们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