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自?己好像无痛当妈。
幼崽在初时的慌乱后,很快就安静不动下?来, 也多亏他变小了?, 言袖发现她才能看出对方一点?情?绪,幼崽的小动作多一点?点?, 怔愣和无措的神色也明显一点?点?。
他仰着头冷淡道:“……嗯。”
很低声,言袖基本没听见他的声音。
“怎么会?突然变成这样???”言袖倒不是没有心理准备, 他们族人早就说了?,成年仪式中身体可能发生一些变化,可是言袖哪里想到,会?是这种令人意外的变化……
不。
少女表情?严肃地想。
也可以说挺令人惊喜的。
银则沉默。
言袖看着幼蛇湿漉漉裹在地面黑布里小小一团,忍不住嘴角上扬了?点?,伸手过去?揭掉他头顶的布,露出乌黑的头发,幼小的身躯下?面是黑幽的蛇尾,正在地上缓慢地卷着。
小蛇,嫩得一批。
言袖光看着就觉得心都要化了?,同时忍不住超级生气,就这样?的小宝贝,那群族人都舍得用刑吗?每次不等伤口?长好,再硬生生剥开细嫩的尾端,小孩儿都不知道怎么坚持过来的。
他好像天生就很会?忍痛。
言袖难以想象一条初生的小蛇如何?度过被族人折磨的时光。那时那么小,却被丢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,等待重复的酷刑。
她的表情?放软了?些。
对方微低着头,大概还很不习惯自?己这幅样?子。小蛇尾巴在地面扫了?扫,面无表情?,两?只手撑着地面,但是因为又小又白白净净,两?只小手微微收紧都显得异常可爱。
言袖内心:呜呜呜呜呜姨姨抱抱!
言袖嘴上:“我先抱你起?来吧?身上有水,还没擦完呢。”
她伸手触到幼崽的肩头。
对方好似惊了?一下?,被她抱起?来,黑布从身体滑落在地,虽然幼蛇脸上没多少表情?,蛇尾却立刻下?意识地朝她身体勾过去?,好像想给自?己找个着力?点?似的,蛇的尾巴缠到她一截腰,软绵绵静悄悄地卷在她身上。
“……”两?人对视。
言袖想笑。
这么惊慌失措的崽子真不多见,蛇蛇大概还没缓过神适应这副模样?。
停了?一息,小孩尾巴默默从她身上移开,蛇尾静悄悄地滑过,像爬下?树的小蛇从她腰间离落,他抿唇,动了?一下?长睫毛。
“别害羞嘛。”言袖抱着小蛇回?到床上,把他放在一边,去?拿布重新擦擦他身体,对方一声不吭被她擦来擦去?,垂在床下?的尾巴好似有点?儿纠结地绕住床脚。
“没关系,仪式结束就会?恢复回?去?了?吧,不知道这种状态会?持续多久,但应该不会?很长时间。”言袖安慰。
小蛇不声不响的。
昏暗的房间里微微寂静下?来。
有一缕风从外面轻轻吹进,窗上的风铃轻轻动了?动,发出微摇晃的声响,一点?点?月色爬进窗户,细细的铁栏被映地冷白。
两?人都抬头看了?看窗子。
…
言袖想了?想:“不如你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?情??”
她伸手比划一下?,“就这个年纪,在这间小屋里发生的事?情?。”
就是以这副模样?在这里遭受的一切。
幼蛇转头。
这副模样?对银则自?己来说陌生又熟悉。谁也未料到命运会?出现这般戏剧性的时刻,他曾以这个年纪,在这里经历黑暗痛苦的时刻,那时太小,许多事?情?都淡忘了?,只在每年的冬梦中重温。
眼下?就是初降生的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