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墨愣了一下,迟疑:“娘子往年都会给公子准备贺礼,怕是忙忘了。”
裴珩抚摸着手上的纱布。
没关系,只要她心里有他,总会有记起来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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纾妍临睡前,淡烟:“小姐先前准备的生辰贺礼,真不让人送去给姑爷?那可是小姐亲手做的。”
纾妍:“不要了。”
她这个人一向小气,成婚三年多,他也不记得她生辰,她才不要送他生辰礼物。
但那碗面是她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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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傍晚,裴珩携厚礼上门。
他特地在饭点来,宁氏自然要留他用饭。
他客气两句后,在纾妍身旁坐下,用那只完好的手贴心地为她布菜。
沈清将一切看在眼里。
饭后,纾妍留前夫用茶,顺便替他换药。
天气冷,一家子围坐火炉旁,热闹得很。
裴珩自袖子取出一字帖赠予沈括。
纾妍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珍藏的前朝书法大家的孤本,平日里极宝贝,没想到竟拿来赠人。
哥哥平日里没别的爱好,就喜好收集这些,果然,一见眼睛都直了。
但无功不受禄,他哪里肯收。
前夫说得极好听:“放在我那儿也是放着,不如给欣赏它的人,沈世兄不收,便是嫌我。”
他还比沈括年长四五岁,这句“沈世兄”叫得沈清与纾妍两父女牙都酸了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沈括实在不好拒绝,但也还了礼。
是他收集的《兰亭序》拓本。
裴珩本就是书法大家,还认真点评了一番。
沈括听得如痴如醉,无视父亲阴沉沉的眸光,恨不得引其为知己。
裴珩临走前,他还特地嘱咐妹妹:“替哥哥送一送裴兄。”
纾妍送裴珩离开后,宁氏见火炉旁的丈夫神情失落,叹了一口气,“女儿总要嫁人,能嫁给这样的男人,和和美美一辈子,比什么都强,难道你真要她陪我们去岭南吃苦?”
沈清沉默不语。
翌日一早,他在裴珩送来的礼品里添了一倍,命人送到他府上。
谁知晌午时,裴珩又添了两倍让人送来。
一起来的还有浮华阁的绣娘们,手里拿着当季的样衣画册上门来,说是要替他们裁制过冬的新衣。
不止如此,还有胭脂水粉,养肤膏等女子所用的东西。
宁氏哪里肯收,那绣娘就跪在她跟前哭哭啼啼:“裴阁老银子都付了,奴家这差若是办不好,掌柜的就要赶奴家出门去。这大人不穿也就算了,小孩不能冻着。”
宁氏看看怀里身上还穿着旧衣的幼子,愧疚心疼涌上心头。
儿子出生时,他们日子正是艰难的时候,没有同他们过上一天好日子。
如今回来,还未来得及去制新衣,帝都这样冷,大人也就罢了,孩子哪里受得了。
只是她若收了,夫君定然生她的气。
正犹豫,那绣娘又看着她眼角的淡斑道:“奴家这儿还有去斑的养容膏,只要养上一段时日,夫人的肌肤就会恢复如初。”又压低声音:“大将军英武不凡,难保有爱貌美的女子……”
宁氏当即决定:养!
夫君爱高兴不高兴,哪有脸重要!
沈清傍晚归家时,就见宁氏容光焕发,不由地多瞧了她几眼。
宁氏心虚,忙去张罗晚饭。
纾妍回来时,见到她也很惊讶:“姨母的气色今日怎这样好。”
宁氏摸摸软滑的脸,将今日下午的事与她说了。
纾妍听得很是心疼。
姨母有多爱美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