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难处不到半年就变心了呢?”
可纾妍将那些不堪的过去全忘了,只记得自己对不住旁人。
她虽自幼骄纵任性,自认为对待感情一心一意,哪能想到一觉醒来另嫁他人呢。
还有脑海里闪过的那个画面,老狐狸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?
她总觉得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忘记了,可怎么都想不起来,心里愈发烦躁,于是便动手抄写佛经。
渐渐地,一颗心果然安定下来。
雨下得越来越大,将白昼几乎下成黑夜。
文渊阁里,正在集会的裴珩望着窗外的雨,忽然想道:也不知寺庙的那只小猫在干什么?
“裴阁老?”有人小心唤了一声。
裴珩回过神来,神色淡然,“继续说。”
那人继续道:“关于关税与市税方面的改革……”
集会到次日晌午才结束,裴珩从宫里出来后,即刻命马车出城。
谁知马车刚到城门口,天子身边的内侍追了来,向他恭敬见了一礼,道:“陛下请阁老即刻入宫!”顿了顿,又道:“一刻钟前,秦院首诊断出皇后殿下已经怀有一个月身孕。”
裴珩摩挲着虎口处的咬痕,吩咐书墨:“去办件事。”
*
纾妍捂着小腹趴在桌上。
也不知下雨的缘故,她的小腹愈发地酸胀。
淡烟算了一下日子,“小姐怕是要来癸水。”
纾妍这才想起自打醒来后就来了一回,眉尖微蹙,“我记得我从前都很准时,怎现在一两个月才来一回?”
淡烟也不理解,“小姐婚后没多久就不大准时,吃了些药调理也没什么用。”
纾妍想起便宜前夫与自己做的那些事,脸颊烧了起来,“定是老狐狸克我的缘故!”
轻云忙道:“我去给小姐熬一碗红枣姜茶暖暖身子。”
纾妍无精打采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轻云借了寺内的小厨房熬了一锅红糖水,回来的路上却迎面撞上李素宁。
李素宁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,“这是什么?”
轻云不想搭理她,但是碍于身份,不得不答,“红糖水。”
话音刚落,李素宁身边的婢女掀开盖子。
一股子冒着辛辣之气的氤氲热气弥漫开来。
李素宁往里瞧了一眼,果然是红糖姜水。
通常只有要来癸水前后才会拿这个暖身子。
她心里不免激动起来,看来沈氏并没有身孕!
并不知她心思的轻云怒道:“你干什么?”
李素宁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。
婢女故意把锅盖丢了回去。
轻云差点没拿稳,瞪了她主仆二人一眼,端着糖水恨恨离去。
她回到禅院时,恰好淡烟自屋里出来,见她一脸怒容,诧异,“这是怎么了?”
轻云将遇见李素宁之事说了一遍,末了,一脸鄙夷,“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!”
淡烟听了也很生气,不过她到底稳重些,“小姐身子不舒服,不必将这些小事说给她听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轻云又骂了李素宁几句,端着红糖水入了屋子。
这边,李素宁怀揣着激动的心,朝着孙氏所居的禅院疾步走去。
她到时,禅院内空无一人,只有孙氏一人正临窗作画。
孙氏见她来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,立刻收拾好桌上的画,“何事这样高兴?”
“她没有怀孕!”
太过激动的李素宁没有注意她的异常,难掩兴奋,“她身边的婢女刚才还熬了红糖姜水。”
孙氏勾起嘴角,“看来老天爷都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