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另一个绝对理智的自己在俯视着这一切,不带任何感情地质问他:即使诸葛渊真的死而复生,你们之间还能像从前一样吗?若复活他的代价,是你们再也不能做兄弟,你又真能放得开手吗?

是啊,他和诸葛渊已经结束了。不仅仅是在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,更是因为在这之前,一切就已经已经落定,天注定此缘已尽,既然缘尽,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强求。

“去他妈的……”

逆天而行的事儿,他又何曾做得少了?事到如今还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,算什么男人。李火旺咬牙启齿地狠狠坐下,只觉这一下捅得太狠,诸葛渊闷哼一声,亦是不好受。

李火旺咬了咬牙,鼻头微酸,眼前有些模糊。他将那要流泪的感觉抑制下去,手向下伸去,握住了诸葛渊的未被自己吞下的半截性器。

分明未经润滑,手掌中却沾着黏糊糊湿润着沾了很多液体,血腥味与精液汗液的味道混杂,弥漫开来。这种程度的痛楚对他来说早就不算什么,比起疼痛,更多的是异物被插入身体后所带来的不适。他慢慢地揉搓着那根性器的敏感之处,使它再度坚硬灼热。

确定体内的性器不会再软下去,李火旺拿起包裹着软胶的扣环,圈住诸葛渊性器的最底端,咔哒一声锁住。

诸葛渊猛地挣扎了一下,被李火旺按住下。他在心里说了声抱歉,随后闭上眼,慢慢地抬起腰、血水在两人连接处起着润滑的作用,使动作越发顺畅。无需用手去触碰,性器随着他上下动作,摩擦过因兴奋而肿胀跳动的前列腺点,半软的性器颤巍巍地抬头,自顶端渗出淫液。

好比被针扎了就会疼,吃到糖块就会觉得甜,当快感药物被放大数倍乃至数十倍,痛感便如隔靴搔痒,甚至有那么一瞬间,痛苦也被快感同化,使他大脑一片空白,本就混乱如浆糊的脑浆被体温灼烤至沸腾。

他告诉自己,一切都是为了让诸葛兄能复活,一切都是为了活着离开这里。

在他心里,同样一直存在另一个微弱的声音,质问着他:你当真如此深明大义,毫无半点私心么?

他李火旺被奉为救世英雄之时,谁还能记住那个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诸葛渊?

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诸葛渊的质问,不敢去想让诸葛渊复活是否从来都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,如果真的诸葛渊自己不想活了,他真的能放下心结,就此了断么?

他不敢想,但答案已经再清楚明白不过怎么可能?

他是如此贪恋这漆黑中的一丁点明亮,贪恋那近乎假象的善,贪恋在那人身边的无需紧绷的片刻放松。从前种种,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如此可笑,他死死拽着不肯放手,执拗近乎疯魔地追求着的,从来不是诸葛渊自己。

在这段关系中需要偿还与被偿还、信任与背叛的,也从来都只有他自己。是他捏造了一个全无私心的圣人,是他太过极端理想化地塑造了这样的诸葛渊。他从没想过要去了解诸葛渊,诸葛渊明明给过他那么多机会和他讲自己的故乡,去讲大齐的历史,讲他的理想抱负,他却从来都没认真听过。

可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,对他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,只因沾了一个心字,便能处处迁就处处忍让,处处都为他好过了头。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天下第一的好人没能长命百岁,就这么死了。

诸葛渊连幻觉都消失了的那天,他是真的后悔,真的恨过。他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更早一点体会到,更早一点察觉到。最起码,他不会让诸葛渊死第二次。

只因人之相识贵在相知,可那后半句,人之相知贵在知心,他又何曾做到过?只因想做便做了,在这疯了的世界里怎么还会有这么蠢的人,哈哈……

是啊,他正是如此清楚明白复活诸葛渊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