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味着他或许能成为长老会的预备役,庞大的家族里总需要那么几个不偏不倚、主持公道的人说话。
他跟父母的缘分从他进入主家的那一刻起就淡了。
在主家那几个少爷还在跟同学商量着寒暑假要去哪里玩的时候,他从14岁开始就去家族名下的小公司历练了。
18岁,年轻气盛的他试图伸手掌握公司,结果被信任的下属背刺,长老会竟命令一群保镖将他打晕押到祠堂里。
“江之衡,你作为家族旁系子孙,没有家主的允许却意图私自掌控族中产业,你要按照家规接受处罚,否则会被逐出江家,你怎么想?”
他抬头,现任家主、长老会带着其他旁系的子弟观刑,一道道冷漠厌恶的、幸灾乐祸的、警惕戒备的视线像是鞭子般抽在他的自尊上。
顷刻间,他便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认错,越诚恳越好。
位于下面的狗是没有尊严的,就连恐惧都只是上位者的乐子。
眨眼间,他红了眼眶,用吟唱般真挚的语气说:“我认错,是我年轻气盛,出手试探家规,造成了不好的影响,我愿意接受惩罚,希望各位兄弟姐妹们能够引以为戒。”
长老会对他认错的态度还算满意,最后只是打断了他一条腿而已。
木棍重重落下,“咔嚓”一声,他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他痛得青筋直冒,大汗淋漓,却没有发出惨嚎,只是在喉咙里闷哼了几声。
他只是暂时服软,不代表他骨头软。
断腿后,他被抬到医院接受救治,在床上躺了一个月。
这是他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企图揽权的代价。
和他不对付的旁系子弟怀着落井下石的心思告诉他,他的父母去年生了个小儿子,现在正在家里照顾,他被父母抛弃了。
住院期间,他的父母只来了一趟。
他的父亲让他好好养伤,引以为戒,将来好好辅佐主家少爷;他的母亲急着回家看一岁的小儿子,对一年没见的长子稍微关心了两句,见他有看护照顾,就放心地匆匆离开了。
他很庆幸自己的父母是不擅长装蒜的人,何必将一分的干货装成十分的样子呢,里面多少水,吃下肚子里一清二楚。
后来,他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将当初断他腿的长老会给绑到祠堂,还叫了没坐牢、没身死的旁系入内,当着所有人的面砸了祠堂,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到上位。
“我们国人讲究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,我就不打断你们磕碜的老寒腿了,让你们多活几年但是磕头必不可少,如果你们不想被逐出江家,在半只脚迈进棺材的年纪滚去捡垃圾的话,就求我这位江家家主。”
他嘴角噙着笑,慈悲大度地俯视着惊怒交加的老头子,让所有人都知道江家的江,现在是江之衡的江。
长老会有的人磕了头,有的人不愿意,不愿意的则被他摁着脑袋磕下去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气大损的缘故,长老会没出一年就死了一半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