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嫉妒,又不甘将自己沦落成那副温室娇花的模样,活在虚假的小天地中。
“既然你不愿意学他,那就继续做你自己,好好修炼,努力向我发起复仇……”江之衡舔了舔唇角,眼底带着冰冷的算计,“你是它的财产,你的损失就是它的损失。所以,等我下一次继续劫掠你,你让它亏到死,如何?”
“……?”江之衡的话语过于疯狂,让河伯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合着自己为了反叛上面那位,不惜努力修炼,也要将一切便宜给外人?
多么纯粹的亏本买卖啊!
“何等谬论!”河伯面无表情,先是在内心鄙夷江之衡的无耻,随后竟是想到了当初被活活砸死的时候。
今时今日与那时那日何其相似。
只不过,剥削者从村民换成了上面那位,而他则是多了一个……引他堕入另一层深渊的合谋者。
当初的他疯狂地想要毁灭一切,现在的他则是冷静地想要毁灭一切。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河伯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弧度,不知是在讥讽自己,还是在嘲笑无情的系统被亲自养大的狗咬了一口,亦或是阴冷地妥协了江之衡的高傲自负。
河伯用神力将自己密室内的种子清理干净,随后海藻般的长发又重新化作一袭墨绿色长袍覆在他光洁的体表。
整装完毕后,河伯带着江之衡前往另一座宫殿。
那是数百女鬼居住的断香宫。
奢华宫殿内,红衣女鬼们在殿中奏乐热舞,那奔放的乐曲、飘扬的红裙和白皙的肌肤令王天麟目不暇接,无论他将视线落在何处,都能对上一个女子。
而在他的身边,还有几个不怕他威严容貌的女鬼对他贴身敬酒。
“郎君,这是百年的女儿红,有道是女儿如红花,娇艳满香殿。不知是我手中这女儿红醉人,还是他们的舞蹈醉人?”
陈酒的芬芳混合着女子的香薰让王天麟头晕脑胀,然而他的背脊依旧笔直,仿佛红颜枯骨,任何美色都无法动摇他坚定的意志力。
可事实上,在一众美女孜孜不倦的邀请下,王天麟已经快支撑不住了。
该怎么办……江老兄真的没事吗?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出来?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救人?
可是这群女鬼是无辜的吧,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她们该怎么办?啊啊啊……江老兄,救命啊!
“天麟老兄,让你久等了,一切可还安好?”
忽然,耳边响起了江之衡那和煦清凉的嗓音,王天麟如听仙乐耳暂明,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了身。
而原本在奏乐舞蹈的红衣女鬼们,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务,恭恭敬敬地朝河伯行了个礼,娇滴滴的声音响彻宫殿。
“妾身恭迎河伯老爷~”
“嗯,我有事要议,你们继续。”河伯与这群名义上是他的鬼奴的红衣女鬼们其实不熟,而且他也未曾动手抹去过她们的意志。
王天麟一副得救了的模样,站定在江之衡的身边。
在看到河伯的刹那,王天麟瞳孔一缩,一声“卧槽”险些脱口而出。
但他忍住了本能,说了个“卧”,便扭转了话锋:“卧……卧不安枕!你堂堂河神,竟如此荒诞?”
王天麟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文化的直男,此刻竟然在没有事先对过词的情况下拽出了一个成语,真牛逼!
而且,他还拿捏住了话头,将压力交到了对方身上,真是一石二鸟!
江之衡略显差异地看了眼王天麟:没想到人设还绷住了,这阵子他的人设维稳课程没有白教。
“他们只是奴婢,有何不可?”话不太多的河伯很想反问王天麟。
你知道你的这个男人是什么凶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