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海的世界中，巨大的威压迫使河伯跪伏在地。

这时，江之衡用足尖抬起了河伯的下巴，目光带着打量猎物的审视。

即便是受到这般屈辱的对待，河伯的表情依旧没有半分改变，他的心灵仿佛断绝了情爱的丝弦，注视江之衡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愤怒，更甚至不带反抗之意。

“我希望能得到确切的答案，可以告诉我吗？”江之衡的脚掌踩在河伯的脸上，笑意深邃得仿佛混入黑暗之中，“或许，我们之间还有互利互惠的可能？”

“不可能。”河伯决然地开了口。

江之衡：“为什么？”

河伯冷漠地答道：“它要的是全部，它可以忍受它的精灵对它发起最后的背叛，但你的出现注定会破坏整场布局，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产生合作。”

河伯口中的“它”，自然指的是系统。

从河伯出现的那一刻，江之衡脑海中的许多疑问都得到了解答，王天麟身上那个信仰收集系统的根本目的，是为了在这方世界构建属于自己的神话体系。

简而言之，信仰收集系统想要殖民这个世界。

它能默许系统精灵的背叛，归根结底是系统精灵知道它的底线在哪，即便在背地搞事，也不会试图逾越这条底线，总归它的计划能够实现，顶多被绕了点儿弯路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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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江之衡则不同。

他是一个未知数，是气运的掠夺者，是一个外来的病毒。

既然是病毒，那就要铲除。

江之衡对河伯能老实回答自己的问题感到一丝满意，便轻飘飘地抬起了脚，转而蹲下身，笑眯眯地询问第二个问题。

“那么，你跟王天麟是什么关系？你们长得很像，而且他也跟我说过《缥缈风云录》里怎么玩才能达成你的结局。”

河伯，《缥缈风云录》罪孽结局之一，堕落的水神，要求玩家在游戏前期触发祈雨支线，在“是否收取祭品新娘”的选项中选“是”，在“是否杀害祭品新娘”的选项中选“是”，在“是否炼制祭品新娘”的选项中再选“是”，由此初步进入罪孽结局。不过河伯是“孽龙王”的下位结局，只有当战斗数值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变成孽龙王。

“《缥缈风云录》……”河伯咀嚼着这几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，死灰般的瞳孔轻轻一颤，刚要泛起一点晦暗不明的光晕，便沉寂在漆黑的漩涡中。

“无可奉告。”河伯的语气不见半分情绪波动。

江之衡眼角泛着一丝寒光，哂笑道：“当什么谜语人？你是迫于压力，还是自己不愿意说？”

河伯：“无可奉告。”

“那就是迫于压力了。”江之衡怜悯地拍了拍河伯的头顶，“不过无所谓，我会知道的，首先就从让你这颗冷冰冰的心烫起来开始。”

意识海中的拉扯还在继续，现实中，河伯周身搅起一股凶猛的漩涡，想要将缠住他的深蓝连同江之衡一块儿绞成碎片。

然而，在那之前，江之衡便将回阳银针打入了他的躯壳中。

“唔……这是何物？”

身体中忽然出现了一件诡异的法宝，河伯将信仰沉入经脉中，想要把回阳银针揪出来。

然而，忽然涌现一股难以言明的剧痛令他面色微变。

他清楚地知道身体和灵魂都没有受伤，可是这阵剧痛像是摧枯拉朽的风暴，令他的意志力变得岌岌可危，已然成型的水刃漩涡都溃散开来。

这是江之衡的幻痛魔法。

前一个世界江之衡寿命短暂，但他的灵魂却受到了极大的强化，他在一次次任务重有意识地训练自己的灵魂，并且通过自己的权势地位构建了一个专门研究灵魂的科学机构。

因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