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置在浴池边,等她随时入浴。
“不了,先去看父亲。”周云意打量自己擦去灰尘的指尖。
祠堂中的光线已是晦暗阴森,到了周家家主的卧房,还多了一股苦涩的药味。
走近床边,侍女打起帘子 ,周云意在床边的绣墩上娉娉婷婷坐下 。
她穿的墨绿对 襟短袄,外罩白色长衫,手臂间挽着浅粉披帛,云鬓珠钗环绕,肌肤白皙红润,一举一动 均是刻入骨子 的优雅。
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大家闺秀,仪态万方。
对 比之下 ,床上的人 就不堪入目得多了。
将之称为一把如柴瘦骨都抬举了,厚重的被子 下 压着的都不能称之为人 ,而是一团腐烂了大半的肉。
发黄干枯的皮绷在骨头上,组成一个病重垂死的怪物 。
任凭谁来能认得出这是一对 父女?
少 女衣襟里透出的浓香惊动 了那一团烂肉,惨淡的光线中勉强睁开 一条细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