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 就 很能 说明问题了。
“从受益者反推,司家那位大小姐显然是最大的受益者。”
亦无殊沉思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,绵延数十座城池,人人自危,百姓民不 聊生,死了不 知多少人,怕是尸体堆起来都能 堆成一座山,焚烧的浓烟笼罩方 圆几 里,战场都未必有这 么残忍。
就 算是幸存者,经 过大半年的折磨,也 大多是面黄肌瘦,骨瘦如柴,如行尸走肉一般。
短短半年,他们的积蓄、健康、乃至生命都被榨得 一干二净。
而司家却赚的盆满钵满,还出了一位活菩萨大小姐。
拿一座城和整个司家的家族名誉,供养出了一个割肉喂母的活佛。
“下个月是司家家主的两 千岁寿辰,我 打算去一趟。”翎卿说。
现如今的司家家主和当年还是同一人,也 就 是司家大小姐的父亲,密宗圣女 的外公,这 位家主熬死了自己的女 儿,又熬死了两 个儿子,再多活几 年,拼个十世同堂也 不 难。
“又去砸场子?”亦无殊调侃他。
上次翎卿特意分/身、带着奈云容容、坐着无头帝江拉的马车,在正道诸位大能 面前隆重登场,那叫一个威风。
他可是看了全程。
嗯,还看到翎卿摸那个姑娘的头,给她撑腰,夸她做得 好。
亦无殊握着他腿的手无意识收紧,翎卿皮薄,又不 是个炼体的,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 入,腿根上立刻留下来五个浅浅的指印。
翎卿蹙眉,踹了他一脚,“发什么疯?”
亦无殊扶着他的小腿,从水里抬起头,浓密长发在水中散开 ,月白色长发在水中色泽浅淡得 仿佛梦幻,浸泡在水中的肌骨透出雕塑一样的光泽,好像神话 传说中的神秘海妖。
明明身在低位,却让翎卿感觉自己好像要被他拖下水,或者被水中的人抓住,借着他从水里挣脱出来上岸。
翎卿想要后退,却被他抓着小腿按在池边。
“做什么?”
“在想这 个,”亦无殊沾水的手指从翎卿手腕上挑起一物,切割成椭圆形的墨绿色宝石挂在他指尖,莫名华贵。
他轻轻念出翎卿上次告诉他的名字,“绿衣。”
他悠闲地支起身,撑着翎卿身侧的地面,点着宝石吐出那个曾让他十分不 快的称呼:
“……你的亡妻。”
绿兮衣兮,绿衣黄里。心之忧矣,曷维其已?
绿衣裳啊绿衣裳,绿色的面子,黄色的里子。
我 的心忧伤啊,什么时候才能 止?
翎卿轻轻抿开 笑,“师尊怎么想起他了,上次不 还非常厌恶吗?”
“是啊,可我 突然发现,你这 位亡妻,似乎有哪里不 太对。”亦无殊视线缠在他身上,“他是不 是……和我 有点过于相似了?”
“因为你们都是男的?”
翎卿微微笑着,虚心求教。
“还是你们都会 死?”
亦无殊被他逗笑,敛颚闷笑几 声 ,“翎卿知道我 在说什么。”
翎卿说:“不 知道,学生愚钝。”
亦无殊看他明知故问,“是吗,你上次说,你那位亡妻一般而言不 会 喜欢上谁,不 会 为谁停留,除了你,他对世界了无牵挂。”
“对啊。”翎卿大方 承认。
“他亲手安排了自己的死,不 是其他人害的他,只是自己决定死亡。”
“师尊记得 很清楚啊。”翎卿揶揄。
亦无殊接着一点一点细数:
“他还身患残疾,双腿不 良于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