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争夺的 时候弄坏的 ?
他 太久没见到父母,乍一接手,感觉到的 不是激动,而是无 所适从。
盒子沉甸甸压在 他 手上,好像把他 整个人都压进了 土里。
翎卿心下叹息,把木盒收了 起来 ,现在 诸事繁忙,只能等到带回去再安葬。
现在 应该专心应付眼前的 事。
翎卿看着对面有过 一面之缘的 男人,叫出 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,对方用过 的 假名:
“裴飞光?”
“尊上好像一点都不惊讶?”晋国皇帝唇角含笑。
“飞光飞光,劝尔一杯酒。吾不识青天高,黄地厚。唯见月寒日暖,来 煎人寿。”
翎卿说:“陛下取名总取这种命运多舛的 ,不是亲友缘薄,就是自己命苦,很难认不出 来 。就算不说这个,你都快把嗓子咳破了 ,不就是提醒我吗?”
“没办法,我是真的 命苦。”晋国皇帝紧了 紧脖子上的 披风,喉咙一阵阵发痒。
他 在 秦国的 那些年给 他 留下了 太沉重的 印记。
就像枷锁,打在 他 脊背上。
每一声的 咳嗽都在 昭告别人,这具身躯受了 多少折磨。
老 太监默默给 他 递上一个铜手炉,他 摆手拒绝了 ,转眸望向翎卿。
“我想知道,如果那天我没有去,尊上会怎么做?”
“你问题怎么也这么多?”翎卿烦了 。
他 想去找亦无 殊,这些人非要问个没完。
但晋国皇帝很想听他 多说几 句话,所以坚持又问了 一遍:
“不能说吗?”
“你会去的 。”翎卿斜觑他 ,“我逼迫百里璟去魔域的 时候,曾经派人给 谢斯南传信,逼着百里璟不得不去,谢斯南那会儿人就在 晋国,在 你眼皮子底下,大张旗鼓就带着人去了 镜宗,要是你连这都察觉不到,那你这皇帝趁早别做了 。”
他 公 然把自己和 百里璟的 往事抖搂出 去,不只是想告诉别人,跟百里璟交好就是跟他 作对,让别人畏惧忌惮,不敢和 百里璟走得太近,让百里璟处处受限、四 面碰壁。
还有一个很显著的 作用。
他 自己站出 来 ,昭告天下,本身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靶子。
靶子不仅能吸引火力。
还能吸引其他 和 百里璟有过 节的 人。
如果这世界上真的 存在 一个主角团,那么,作为光的 暗面,也一定有一大群反派和 炮灰。
人活在 世界上,就会和 别人产生交集。
百里璟每交好一个人,获得助力的 同时,也会被动地接手对方吸引而来 的 仇恨。
以谢斯南为例,他 征战世界,夺取王权,百里璟必然成为受利者。
但是,谢斯南在 这条路上得罪的 人,比如秦国那些太子公 主,就一定会成为百里璟的 阻力。
他 当时递给 谢斯南的 不是一封告密信,告知他 他 的 心上人即将遭遇不测。
而是一封邀请函。
邀请百里璟入局前往魔域送死的 邀请函。
也是邀请晋国这位皇帝陛下入局的 邀请函。
之前两人交谈时,晋国皇帝说了 一句:“小 孩子闹脾气罢了 。”
谢斯南曾经是个孩子,可现在 早已经不是了 ,而且他 已经为这个弟弟的 “小 孩子脾气”支付了 足够的 代价,不可能再支付第二次。
地狱里走回来 的 人没有天真的 筹码。
“这些年你没有动他 ,压根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