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心抓过他的手，分开食指中指，指尖轻点他的食指内侧。

那里有颗浅淡的小痣，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过。

她说：“你的声音很特别。”

特别到她听一耳朵就觉得熟悉。

他好像也知道自己还有双很特别的眼睛，狭长的。纵然现在没什么精神，恹恹地看过来，掩不住欲语还休的意思。

罗心忍不住勾了他的脖子，侧过头，鼻尖擦过他鼻翼，亲了亲他。

“你应该看看现在自己什么样子，”莫关抬手，指腹抹过她眼下，“妆都糊了。”

她不记得自己在回家的车上哭过。揉掉了上睫毛，眼影的深色晕出去，刷的诸多高光阴影早消散得无影无踪。他不喜欢她脆弱的模样。

加缪说，爱上弱点和缺陷，才是真的爱我。

他不。

他不接受她的狼狈和不堪，他想永远只爱她最好的一面。她最好永远骄傲，永远当光鲜亮丽的公主。

罗心拍开他的手，不太在意地又亲过来。

他们的耳朵都可以捕捉到汽车压过马路的声音，浅浅的，先后有车驶过身旁。

天快亮了。

他的嘴唇柔软冰凉，舌头却火热地缠上来，划过上颚，勾得人心痒。她的手不自觉地掐住他脖颈，意外摸到了衣领下硬质的东西。

样式简单的颈圈，皮质，纯黑。她按压得很重，似乎要掠夺他呼吸的权利，让他鼻腔隐隐溢出些哼声。

她的手明明已经摸了大概，偏生要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嘴角还有残留的酒气，由她带向他，莫关抬起下巴，扯低衣领，把裸露着扣环的颈圈再露出来些。单衣衬得他宽肩窄腰，颀长挺拔，冷然如雪中青竹，皮质颈圈紧紧绕在颈上，为他添几分不逊，俨然冲破平日沉默低调的假象。他提些精神，轻咳两声：“要试试吗？拴住我。”

……

Cino的狗绳还抓在罗心手里，他揽着她的腰，两人贴得很近。

罗心拨弄着手中的搭扣。拇指压下，松开。

咔哒。

再压。松手。

咔哒。

她问，你想要什么？性，冲动，暧昧，哪个？

莫关答得很快：“你给什么，我要什么。”

他其实要长久。

但没在备选里的东西，他选择把它藏起来。

罗心还在玩锁扣，机械地重复着动作：“为什么是我？”思考了一会，她下了定论：“你也知道，我们不合适。”

起初是她喜欢纯粹的玩，过客一样的好聚好散，但到了现在，莫关的眼睛背后藏了太多思绪，她承认自己为此牵绊，又不愿重蹈覆辙。

莫关没有失望。他浅浅扬起笑意：“还记得我问过你，怎么选中它的故事吗？”他指指那只刨坑刨得正欢的狗，“那时候你说，没得学。”

他的上半身往罗心那边倾斜，用双手拢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没得学就不学了。”他说。他的大拇指覆上她的，飞快一摁。

咔哒。

锁扣并不适配他颈圈的环扣，动作轻了，滑开，并没有扣上。

莫关的手依然覆着她的。冷风吹得人头发乱飞，他们的手都是冰凉，相互传播，谁也暖不了谁。他说：“我给你我的忠诚。”

“而我不需要承诺。和我在一起，你一样可以自由。”

“如何？”

罗心抬眼看他，说：“这对你好像不大公平。”

那双手陡然收紧。他在她掌心哈一口气，企图让冻红的手暖起来：“我不在乎。”

喜欢是头昏脑热的盲目，爱更是孤注一掷的瞎子。

“那你要是不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