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前的人再问了一遍。

梦境和现实的恍惚重叠，莫关抬头。

……

沈琮。

他和沈琮对视，明明白白看见彼此眼中的疲惫。

一些没有意义的铺垫。

甭管了，先铺。

第35章 35. 再遇

莫关没问，为什么沈琮在这里。先前沈琮给他发的消息他一条没回，此刻也能面色如常地说一声你好。

沈琮伸手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，莫关摇头，抱膝继续坐着；沈琮收了手，拍拍裤子，在他身边蹲下来。

胃隐隐作痛。

莫关摁过疼痛处，手支一下地，挪得离他远一点。

沈琮也挪，直至墙角。

两人就在墙角窝着，看人来人往，各式各样的鞋从面前踏过。沈琮连着拆了几颗糖扔进嘴里，莫关沉默不语如雨天长出的蘑菇。

饭桌上是烦人的话题，包间外是存在感很强又躲不掉的沈琮。莫关两相权衡，实在选不出个所以然。

要不还是回去好了。他想。

“莫关？”

宋意俊凭一个头顶就能认出他来，“怎么在外面？”

莫关抬头。

宋山深的声音他倒是不意外，但……

宋山深身侧，罗心也在。

许久未见，莫关生出些错觉似的恍惚。他抬手托一下眼镜，以此确定不是幻觉。

除了卷发拉直，她好像没怎么变，宽松浅色毛衣搭羊绒长裙，随性打扮。看他向自己看来，她笑了一下。

再正常不过的礼节性寒暄。

那些莫关以为再次见面能压下去的一切思绪，随着她的笑靥卷土重来。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被激活了，那些沉寂下去的，甚至不如洒了水的灰尘，风轻轻一吹，便散得满屋子飞。

他捂了捂心口，聊胜于无地企图压下过快的心跳。

还好今天戴的是机械表。

机械表对他的心率一无所知。

“导。”

面上的惊讶和意外转瞬即逝，莫关还记得他说的话，应道：“我朋友，刚好遇到了，就出来聊聊天。”

他嗖一下从地上窜起来，顺带拉着身侧的沈琮，极其丝滑地切换社交状态：“我导师，宋导。”

沈琮咽下龇牙咧嘴的痛。胳膊被钳着，那只手格外用力，硬得像形成尸僵。他倒也一眼认出来罗心，不动声色在他们之间转了几眼，也跟着叫：“教授好。”他惯会说场面话，问候后头跟着一水儿顺其自然的夸奖，哄得宋意俊笑开。

“你好。”宋意俊点头。

沈琮揣着明白装糊涂，看着莫关，意指罗心：“这位是？”

莫关无语。在沈琮殷切的目光中，学姐二字卡在唇边，绕了个说法出来：“也是我们导的学生。”

“你好。”

宋意俊做了手势示意：“那我们先进去了。”

“那我也……”

莫关也抬腿要走，被沈琮拉住。

沈琮：“等等。”

宋意俊和罗心进了包间，沈琮收回视线。

“我就直说了。”沈琮咬下口腔内侧软肉，松开，“哥们，真的，你名下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房产，借我躲一躲。”

这段时间游击战似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，属实疲了。

莫关侧头：“要多不为人知？”

推了几个人出去扛事，沈家泄露内幕信息的风波起得快下得也快至少表面是平静了。沈琮二十六不到的年纪也不至于能处在风暴中心，藏来躲去的，想必另有原因。

“安保尚可的那种。国内就行。”

几乎是话音刚落，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