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梳着妇人的发式,可因着年纪。确实颇为乍眼。先是有些迷惑,可立刻她便也“呀”了一声,“那个莫不是朱家被撵去出的妾?”
眼角一瞥,王香萃嗔道:“人家早就是顾家的人了,偏你们还一心挂着朱家的事儿。”
吐了下舌头,花叶嘻笑道:“若不是郎君说起,哪个晓得谁是顾洪呢?还是朱大官人在杭州城的名头响嘛!”
王香萃笑笑,也不说什么,只是看着那头正往后院绣楼去的背影。若有所思地道:“顾家也是凄惨,夫妇两个竟都这般命薄,这李玉娘也算是不幸了,怎竟落得这般田地……”
花叶犹豫了下,便道:“我前些时候听人说过,好象那顾家二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,竟把顾家的家产都霸到了自己名下,想是这李玉娘断了生计才不得不抛头露面吧!”
王香萃点了下头,也并没有多问。又歇了一会儿,也就起身又往花厅里去。虽然心中厌烦,可到底还是要同那群女人打交道的。谁又知哪个女人命好,夫君就此高中呢?
走未走进花厅,便听到里面传来笑语之声。“我可是错过了什么好笑的事?”扬起笑着,她一脚迈进去,脸上的笑便有些凝滞。僵了一秒才又笑道:“朱家娘子也过来了?早知嫂嫂要来,香萃便先在门前候着了。”
听了她的笑言,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正与孟孺人说笑的妇人脸上。那妇人二十来岁的年纪,生得文雅,嘴角似乎总是噙着一抹浅笑,可不知是不是因她那双上挑的丹凤眼的缘故,若是看久了。总觉得她的笑里带了三分的疏离与嘲弄。
此刻见朱家娘子云氏笑着起身与王香萃见礼,两人竟真的似多日不见的好姐妹一般,一团和气。在座诸人或多或少都生出几分怪异之感。杭州城里任谁都知晓朱家和金家两家乃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。虽明面上大家客客气气,也多有合作之时,可背里大家都清楚这两家没少给对方下套子,使手段。可眼前这亲亲热热的一幕,若是不知道的,谁会晓得这两家有什么恩怨呢?
坐下寒喧,王香萃端起茶碗还未喝,就听到孟孺人言说是请了云氏为女儿开妆的。
“原来是嫂嫂开妆!也是,嫂嫂家庭和睦,儿女双全,的确是个十全之人。”嘴上虽这样说着,可王香萃的嘴角却在悄悄扬起。这在座的人可能有不知道的,可她王香萃又岂能不知她云氏的儿子是怎么来的?就算是挂在她名下又怎么样?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再怎样都是隔了一层。
突然目光一瞬,她脸上的笑便多了三分古怪。不知云氏知不知道那个被她视作眼中钉的女人也是在这院里的。略低了头,她也不说破,只等着过一会看场好戏。
过了一会儿,果然有婢女过来相请。说是小娘子已经换好了衣裳,只等着开妆了。
云氏笑着与孟孺人又谦让了一番,到底还是同孟孺人两个共肩而行往绣楼去,其他亲近的女客也随在后面。王香萃虽然对云氏抢在她前头有些气闷,可为了看戏也不多计较。亦步变趋地跟在云氏身后。
云氏虽不解,可到底生疑,不禁回过头来笑问:“弟妹还是也上前来吧!这样让弟妹走在我身后,嫂嫂我心中实在难安。”
“嫂嫂不必谦让,今天你可是主客。”王香萃笑着拒绝,可一双眼落在云氏的背后,却仍让云氏生起一种怪异之感。
她在心里细细想了一遍,因金同仁不在杭州城里,近日朱家与金家并没有发生什么摩擦。按理说王香萃也不应该突然又和她耍什么手段啊?
心里百思不得其解,云氏略偏了头,对跟在身边的婢女笑道:“翠儿。你也许久没同你花叶姐姐见面了,难得碰到,也不用陪着我,去找她玩吧!”
翠儿应了一声,施礼退下,真地退后几步,笑着来同跟在王香萃身后的花叶搭讪。王香萃抿唇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