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妹妹们哪里听她的,智哥儿见哄不下来,自己都快急哭了。婉潞顾不得头发还在滴水,急忙上到床上搂住自己的儿女们:“乖啊,娘在这。”瑾姐儿抽抽噎噎,看见娘在跟前了这才又趴着睡着,德哥儿福姐儿不过是听到姐姐哭,自己也跟着帮个忙,姐姐不哭了,自己还困的很,也就各自打哈欠重新睡着。
听到他们的呼吸重新平稳,婉潞把瑾姐儿放下来,发上的水已经滴了半床,只有把他们四个往干爽的地方挪一挪,春燕又带着丝儿她们往弄湿的地方重新铺上床单。
这才拿出干净的衣服和手巾,给婉潞换着衣衫擦着头发,婉潞也觉疲惫,任由她们伺候着,董妈妈端进一碗汤来:“奶奶,这是三奶奶吩咐送来的定心汤,您先喝了吧。”婉潞嗯了一声,董妈妈又道:“等太医在太太房里诊了脉,就过来这边给哥儿姐儿瞧瞧,他们一点点大的孩子,哪受的了这个?”
诊脉?婉潞把那汤一饮而尽:“婆婆怎么了?”董妈妈受起碗,小声地道:“太太不过是被气着,说心口疼。”被气着,难道又是赵大爷?婉潞脸上的疑惑被董妈妈看见,她小声地说:“哪是,是马姨娘疯了,今儿要杀褚姨娘,这才请来太医,太医说她失心疯了,太太这才被气的心口疼。”
褚姨娘?虽说马姨娘进赵家也有十五六年了,可她进门时候,褚姨娘早病在床上,思竹都有十来岁预备出嫁了,她怎么会和马姨娘有过节?
董妈妈又在一边絮叨:“马姨娘是真格疯了,她口口声声说褚姨娘杀了她的儿子,可是天地良心,褚姨娘在那里路都走不全,怎么杀她的儿子?”久病之后没血色的唇,行动都要人搀扶,还有楚夫人那声叹息,不能视庶子为子。
所有这一切都拼凑在一起,婉潞不由打个寒战,随后就道:“说的是,这马姨娘真疯了。”外面有丫鬟的声音传来:“彩云姐姐来了。”
婉潞刚要站起,彩云已经走了进来,她看起来也是一脸的疲倦,行礼如仪道:“六奶奶,太太那里已经好了,让您就在这里照顾哥儿姐儿,太医马上就到。”婉潞起身听了这话,让丝儿去寻了两根好人参:“不能去伺候婆婆,我心里着实不安,这两根人参是我舅舅换的好人参,就请带过去。”
彩云抿嘴笑了:“难怪人人都说舅老爷开的是数一数二的好药店,光这几根人参,拿银子都寻不到呢。”说着彩云又到床边瞧瞧孩子们的情形,这才带着人参走了出去。
太医一会也就到了,事情紧急,就请他进了内室给四个孩子诊脉,婉潞坐在屏风后等着听太医怎么说。只有智哥儿醒了,别的孩子都还在睡。
太医挨次诊过,走到屏风前行礼道:“奶奶,哥儿姐儿们不过吓到了下,没有什么大碍,等学生开一副定心的方子就好。”婉潞谢过了。
丫鬟把方子送了进来,不过就是用糯米、竹叶、螺蛳等物和金器一起熬上,等水开后给小儿服下就好。这也是赵府常给小儿服用的,婉潞说了句高明的很就吩咐丫鬟照做。
熬好了,婉潞亲自给儿女们把药灌了下去,见他们比方才睡的安稳,这才觉得房内闷热,走到屋外乘凉。屋外董妈妈已经放好一张榻,桌上放了酸梅汤和水果。
婉潞不敢喝酸梅汤,只用牙签拈了片梨慢慢含着,好人参都换不出来了,婉潞的手指在桌上画了画,赵府的情形究竟到了怎样的窘迫?
赵思贤焦急地脚步声响起,一走进院见婉潞好生生坐在下面,他才松了口气走到妻子身边,婉潞抬头见他满脸忧虑,额头上还有汗珠,端起一杯酸梅汤递到他唇边:“喝一口吧,我方才被吓着,不敢喝这个怕敛在心里了。”
赵思贤把妻子的手连着酸梅汤一起握住,虽然没有掉泪那眼里的忧虑是怎么也盖不住的:“我方才听说的时候都差点吓死,你亲自经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