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,这一年多来朱氏也在给续宗寻媳妇,只是都不成,笑着安慰她道:“等续宗考上进士,无数人都会来求亲,到时娘挑个好媳妇,福气还在后面呢。”
朱氏摇头:“他是男子,婚事晚一些也没旁的,我只是瞧见你太婆婆的样子,这时光飞逝,不几年我也老了,那时躺在床上,纵有孝子贤媳,也比不得自己走动。”婉潞回头瞧了眼月太君,上房处已经不复当年的热闹,若月太君躺在床上是当年逼死黄姨娘和邱氏的报应,那始作俑者的老侯爷又要有什么报应?
这样的话婉潞不会和谁说,只是含笑安慰朱氏:“娘宅心仁厚,自然会有好报的。”朱氏笑容里含有点羞涩:“这也是你爹没有妾室,我没有的气生,不然……”说着朱氏摇头,用手拍了拍婉潞:“大姑娘,女婿不纳妾,这是大好事,我也不要你在这件事上装贤惠,给他放屋里人。”
妾再温顺听话,主母再宽厚大方,一旦生下子女,终免不了为各自子女考虑,庶子如子,又有几个有子的主母能真的把庶子视为自己亲生?不然侯爷也不会只有庶出女儿,而没有庶出儿子了。
想起楚夫人房里菩萨跟前一时也少不了的鲜花鲜果,每年都要拿出体己银子斋僧施粥,冬天还要给贫人施棉衣裤。京城里的人都在赞颂定安侯夫人是个心地慈悲的大善人,未必没有赎罪之念。
婉潞微微一笑:“娘,当着你我才说,这样的贤惠我做不来,况且侯府现在遇到的麻烦,不就是嫡庶之争?”母女俩说着话到了厅上,楚夫人的酒席已经预备好了,饮过酒席,楚夫人见他们远来疲倦,就让婉潞带着朱氏他们下去安置。
这个小院就在二门边上,有道便门直通外面巷子,正屋三间,两边厢房。原来是做学堂的,侯爷后来见家里子侄多,又到外面建了一座两进的宅子专门做族里的学堂,这里就空闲下来。
婉潞已经安插好了,朱氏住了正屋,续宗住了东面厢房,下人们就住在西面厢房。朱氏进屋瞧了瞧,各色东西都是齐的,床上已经铺好了被褥,那席子还刚用水擦过。含笑道:“大姑娘你出嫁这么久,当家理事越来越能干了。”
婉潞让丫鬟们去帮着朱氏带来的下人去把那些零碎东西收拾了,自己坐下来,长舒一口气就靠到朱氏怀里:“娘,你来了就好。”
朱氏拍着她的肩:“我的儿,你一个人在这深宅大院里,也亏得你应付过来。”婉潞用手搂住她的脖子:“娘,当年四伯他们那样欺负你一个寡妇,你不也过来了?在这里总不会有人当面斥责。”朱氏笑了:“你四伯他们的手段都不值得一提,况且又是明里算计,那种暗中算计才更难防。”
婉潞坐直倒了杯茶递到她唇边:“娘,你不消当心,我又不和他们争什么,你女婿有功名,等以后老人家不在了,那时分了家,自己去过自己的小日子,就算他们想暗中算计,我不图他们的,他们怎么能算计到?”
要真这样就好了,朱氏想起传言,话里开始有了担心:“我听你舅舅说,侯府世子到现在都没定下来,算起来,女婿在他们兄弟里面也算个拔尖的,到时万一你大嫂他们有个什么?”
这个婉潞从来不担心,就算大爷做不了世子,还有三爷呢,哪里有越过两个哥哥把侯府传到自己丈夫手上的道理?
大不了就是以后分家时候家产上会有些吃亏,也不会一两银子都没有,明面上都会分的公正,暗地里那些就由他们去,谁也不指望靠分家发财。至于侯府归到谁手上,也和自己没有关系,这侯府看起来十分荣耀,内里的事那也是多到不行,舒服日子不过,去过什么累心的日子呢?
婉潞的打算在江宁时候朱氏就听说了,那时朱氏是十分赞成的,今日见了侯府情形,不由叹道:“要真能如你所愿也就好了。”婉潞嘻嘻一笑,搂住她的脖子:“娘,自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