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姐儿伸手去扯婉潞的袖子:“娘,娘,我也要写。”婉潞被女儿逗笑了:“我们姐儿也要学?你还小,笔都握不稳呢。”瑾姐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,智哥儿更加得意,拿着纸在妹妹面前跳来跳去地唱,有些恼羞成怒地瑾姐儿咬着唇伸手推了他一下。
智哥儿顿时坐在地上哭起来,他一哭,瑾姐儿也跟着哭了。被放在一边榻上到处乱爬的德哥儿听着哥哥姐姐们哭,侧着耳朵听一听,小嘴一咧,也跟着哭起来。婉潞先把德哥儿抱在怀里哄,赵思贤用头抵着智哥儿的脑袋:“还是做哥哥的呢,这么点小事就哭,不要哭了。”
德哥儿一被娘抱在怀里就止住哭声,智哥儿听到弟弟不哭了,又被爹说了,只是开始抽噎。瑾姐儿扭着身子和婉潞撒娇。奶妈听见哭声忙进来抱德哥儿,婉潞把德哥儿抱给她,又对那两个现在没有哭的小兄妹道:“你们是做哥哥姐姐的,还成日脸上像个小花猫样,跟着妈妈去洗脸换衣衫,以后可要有个做哥哥姐姐的样子。”
智哥儿乖乖去了,瑾姐儿还赖在婉潞身边:“娘,我要做妹妹,不要做姐姐。”婉潞把女儿的头发理一理:“尽说傻话,你在哥哥面前不就是妹妹了?”瑾姐儿皱着小眉头在想,自己是弟弟的姐姐,又是哥哥的妹妹,那么自己就可以欺负哥哥,总比哥哥一个都不能欺负要好。
想了总有一盏茶的时候,瑾姐儿总算想清楚了,这才跟着早就等在一边的奶妈下去。三老爷的所有条件月太君是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全部知道,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同桌吃饭的老侯爷今天特意过来陪她吃午饭。
儿媳孙媳站成一排在那里伺候,月太君昨日的气还没有消,也不看丈夫,只是不时说自己要吃什么。饭用到一半时候,老侯爷喝了口汤淡淡地道:“夫人,我们寻个好日子,把黄姨娘的坟迁到祖坟里吧。”这话老侯爷说的很平静,月太君的脸马上抬了起来:“好好的迁坟做什么?”
老侯爷把碗放下,这事迟早她要知道的:“老三已给她请了诰命,总不能……”话没说完月太君已经站起身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,菜肴碗筷铺满一地。楚夫人忙要开口劝,月太君已经怒道:”好啊,迁坟,是不是还要我把原配的位子让出来,让她的牌位陪着你?”
老侯爷听了月太君说的,眉头微微一皱:“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?她人都没了快三十年,你都能容下崔姨娘进祖坟了,又怎么容不下她呢,况且妾室牌位进宗祠的又不是没有?”
月太君的怒火更甚,指着老侯爷的鼻子就道:“我就知道你还念着她,当年她死的时候你就说是我逼死了她,你也不想想,她身边的丫鬟做出这么大的事,和你儿子珠胎暗结,她还想为他们求情,求你成全,没娶妻先有庶子,我们赵家的脸往哪里搁?说我逼死了她们,别忘了当初你也是同意的。”
哐啷一声,苏静初手里的酒壶掉地,酒香四溢,酒液还溅到秦氏的裙子上,她今日穿的是石榴红的裙子,这色最怕沾酒,那酒液已经染上裙子。秦氏却顾不得这些,屋里其他的人都怔在那里。
当年的事,人人都知道有蹊跷,但是人人都心照不宣,毕竟大家子里面,这样事情又不见少。就算是三老爷,也只能忍下这口气,只为自己的娘争一个入祖坟,进祠堂的面子罢了,难道真的能因为嫡妻逼死了妾打官司不成?
但心照不宣是一回事,此时月太君当众说出又是另一回事。老侯爷的胡子都气的要飘起来了,指着月太君怒道:“你是疯了吗?竟然敢……”月太君只觉得自己是无比委屈,拍着桌子道:“弄死两个贱婢,有什么大不了的,当年你不也在那里说那个逆子有辱家风,把他赶了出去?你此时也别怪我,全是你当日朝三暮四惹出来的祸。”
见他们老夫妻又开始吵架,楚夫人忙上前对月太君道:“婆婆您消消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