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缇不知道梁修泽和林从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等院子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,她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塌了。
她低着头泣不成声,过了会,她干脆蹲在地上,双手环住膝盖,抑声痛哭。
应缇在院子坐到了天黑。
北城的秋天萧瑟孤寒,她绕到洗手间,掬了捧水泼脸,水意寒凉,砸在脸上,有种彻骨的冷意。
应缇洗了两遍,人清醒了许多。
她抽了一张纸,擦拭脸上的水滴,眼睛不算肿,但是苍白的唇实在引人注目,能看出精神不佳。
她从包里找了一管口红,对着镜子涂抹。
有了口红的修饰,乍一看,倒是比刚才精神了几分。
应缇擦掉出了边的口红,打开门。
随即,她愣在原地。
一米远外,正在看资料的楼淮,听到这边的声音,抬眸,淡淡地瞥来一眼。
很平静的一眼,说不出什么意味。
落在应缇身上,却是嗓子眼提到了心口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就在她诧异间。
楼淮合上资料,放在一旁,朝她走来。
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他上下打量她几眼,末了,声调平平道:“比我想的好一些。”
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应缇反应了一会,才意会出他这句话的意思。
她皱着眉: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
他扬了下眉,逗着她:“你说呢?”
她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,不禁深吸了一口气。
楼淮像是要证实她的猜测一样。
他嗤之以鼻地说:“好一个相爱别离。”
听到这话,应缇放在身侧的手,不由得捏紧。
过了会,她反讽道:“您花了这么大手笔,今天这场戏不知看得可是开心?”
楼淮敛了敛眸,寒意微显。
应缇不卑不亢地回视。
半晌,楼淮突然笑了声,他微侧了下脖子,松了松领带,走到应缇面前。
她在门内,他在门外,洗手间和包厢正厅有一阶的高度差。
就是这么一个高度差,楼淮还是高了她几厘米。
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伸出手,勾住她的脖子,将她往自己这里压下来。
太过突然的一个举动,应缇一下子是懵懵的。
待她反应过来,楼淮的鼻息已然充斥她的口腔。
更有甚者,他的唇舌与她反复纠缠。
极具侵略性。
不同于上回车里那次的生疏,这次他是娴熟的。
她想趁他不备,给他致命一击也不能。
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和上次一样咬他,这回他很有技巧性地避开她的次次攻击,不给她反攻的机会。
结束时,应缇气喘吁吁。
楼淮好一些,呼吸还算均匀。
楼淮扣住她的后脑勺,逼她与他额头相抵。
应缇挣扎了一会,见是做无用功,她干脆也不折腾了。
平顺着不畅的呼吸。
楼淮说:“你说得对,花了这么大一手笔,不能浪费了。”
应缇扬起手,就要给他一掌,楼淮眼疾手快地接住,他离开她,见她口红晕开了,有几缕还擦到了嘴角旁。
他伸出另一只手,摸到沾了口红的嘴角,轻轻抚摸着。
他的手很冰,一摸就是一个颤栗。
应缇瑟缩了下。
楼淮掠她一眼,说:“现在你不应该喘气,应该用你的左手给我一巴掌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