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(1 / 2)

又是楼之仁。

楼淮顿时一个头两个大,这个老爷子年轻强势惯了,老了也要子女百般去附和他。

楼淮轻笑:“他是他,我是我。在我这里,他说的他同意的都不作数。”

听到这话,应缇手离开冰冷的拉链,楼淮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。她这一动,他也跟着移动。

“可是,”应缇看他,“爷爷应该还没跟你说过,我已经从楼家名上除去名字。”

严格上来说,她真的同楼家没有任何干系。

“你终于舍得说这件事了。”楼淮笑着看她,目光冷峻,抓住她往后车座走,打开车门,他并没有前进一步动作,“要自己上去还是?”

不待他说完后半句,这会应缇倒是乖乖地坐到车里。

车里温度比较高,她想了想,就要解开楼淮先前强迫她穿上的风衣。

楼淮一记眼神如风般扫过来:“你脱试试看。”

总算气到他了。

这些年积累的郁闷之情倒是松懈不少。应缇将拉到一半的拉连重新拉到顶端。

衣服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,清清冽冽的。

还是应缇记忆中那个叫做“楼淮”的人的味道。

应缇不明白他这个举措,脑海里却闪过楼之仁的话,一句一句的,都像一把淬过火的铁饼烙在她的身上。

不论是三年前,还是今天,楼之仁从来都只有一句:“看看你是怎么丢人的。”

确实也足够丢人,楼之仁说得没错,她就是头白眼狼。

应缇跳下单杠,拍拍手,缩在卫衣里,说:“行李我都收拾好了,明天回淮城。”

楼淮等了许久,他想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,要说什么,他甚至早就为此准备好了答案,足够能说得清这些年的过往。只是没想到,等来的却是这句。

“应缇,”他缓缓吐露出她的名字,一字一字地像敲在应缇胸腔的某个地方。

记忆中除了上学时的老师同学,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她的名字。在这个特别的夜晚,这声呼唤对她来说过于陌生了。

“我说过你想问什么,我都可以回答你。”

他确实说过。应缇几步走到面前,她走得很是艰辛。大一下学期,他突缇不告而别,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是在家里的座机,他说美国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,问题很棘手,他粗略解释了为何走得那么匆急。

这样的离别对应缇而言是暂时的,就像楼淮以往每一次的出差,短则一个礼拜,长则一个月,其实两年多下来,她习惯了这样的离别与等待。

有等待总是好的,起码能安慰人,也给人希冀。

她日复一日地等,一个月过去,她一页一页地撕着日历,计算着他的归期。缇而等了两个月,只等来他去加拿大的消息。这之后她的电话与短信,对方只有寥寥数语,很是敷衍。

大二下学期,她终于坚持不下去,狠心地没再联系他。对方好像早就在等这么一刻。

风筝在这个时候终于断线。

她走到他面前,接上他的视线,与他对视。

那是一双清亮的眼睛,此时他也认真地凝视她。

“大一那年在书房,你并没有睡着。”她没想过问他,毕竟难以启齿。

闻言楼淮皱了皱眉,瞬眼之间又舒展开,“是。”

“你知道的,对不对?”这话应缇几乎是低着声音吼出来的,神情像是一只幼小的狮子,眼里满是泪意,“你知道的,所以躲开了。”

她的错误从书房开始,今晚她也是从书房印证猜测。

她忧忧揣测几年,一年一年地自问又自己否认,她留着一丝幸存的侥幸。楼淮可以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江城,一次都不回来,唯独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