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似乎还残留些许温度,灼灼的,很烫人。
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,应缇将那支笔夹在笔记本里合上。
那架势像在抛开一个烫人的火炉。
走出报告厅,应缇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。
人群之中,她回头看了一眼报告大厅。只一眼,她猛烈意识到,楼淮还是多年前的模样。
他向来是人群之中的夺目点。风度绅士,举止沉稳,与人交谈至多止于表面的微笑,可谓是游刃有余。
岁月之于他是沉淀;反观自己,还是少年心性。依旧会因为对方的一句不甚在意的招呼而打乱心绪。
这个认知使得应缇再无心情停驻。她走下台阶,快步朝宿舍楼走去。
宿舍住着四个人,一人是高一年级的师姐。平时扎根于实验室,宿舍很少能见到她的面。倒是同年进来的两个舍友,除去上课和实验室,宿舍也时常能见到。
她们专业的课程颇多,没有尽头的实验室课程,写不完的实验报告,以及查不到头的文献资料。加之应缇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课余时间都是外出打零工。
同室友们的关系真就担得起舍友的名头,除了早中晚寻常的问候,再无进一步深交。
此时,应缇进了门,见赵瑾靠在自己书桌,她停住脚步,转而走向一旁的大书柜,将书本放在架子上,拿起一旁的水杯到走廊上去。
赵瑾此时扒着扶梯同应缇隔壁铺的周文绪说着话,她语句充满懊悔:“听师姐说,今天报告会上出现了个帅哥。”
周文绪正拿着卷发棒在打理头发,听到她这话,停下手里的动作,投下目光笑她:“你看谁不是帅哥?”
无视她的调侃,赵瑾打开相册找到几分钟前保存的照片,递给她看:“你看,不是我瞎说的吧。”
“我看看,”周文绪抱着没有什么期许的态度拿过她的手机。
半晌之后,宿舍响起她的声音,大得连站在走廊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应缇接水回来,就听到周文绪惊呼声:“靠,这不是我昨晚见到的帅哥吗?”
赵瑾一脸八卦样:“你见过他?讲讲!”
周文绪撇撇嘴,满脸可惜:“人是帅,”她转折道:“不过名草有主了。”
“?”赵瑾一脸失望,“怎么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帅哥,这就有主了。”
“他也不是你的菜,”周文绪收起卷发棒,说:“这人看着是年轻,可听说今年33岁。大我们9岁呢。没戏。”
赵瑾惋惜,一边见到应缇坐在公共书桌前,笑着上问:“应缇,我记得你今天有去听这报告会吧?”
她熟门熟路地搬过一旁的椅子,在应缇身旁坐下,一脸兴致昂昂的模样:“你跟我讲讲呗。”
应缇盯着半个小时写的笔记发呆,听到赵瑾的口吻。她合上本子,连着本子里夹着的一根笔,推到角落里。
眼不见为净,她想。
一旁的赵瑾没反应,戳戳她的手臂,唤她:“应缇?”
出神的应缇反应过来,她扯出一个自认为过得去的微笑,说:“我去得迟,没见到人。”
上一秒有多期待,这一刻就有多失望,她因为今天和同学有约,逃了这场报告,谁想得到错过这么大一个帅哥。赵瑾:“唉,该的,谁叫我不去听。”
第三天交报告心得的时候,应缇站在一旁等批评,一边听着导师和办公室其他老师闲话。
“楼淮?”天色渐晚,应缇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,停下脚步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江城一中的门口。
正是清明节,学校这会也没多少学生。
应缇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,这个时间段也在放假。不过年级老师怕学生放假期间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