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午时怎么不告诉我?”许三七一时纳闷。
“你迟早要知道。”木兰说着,往自家院墙上看了一眼。
山潜掰着指头数了数,夸赞她道:“六个,你比沈春贵了。”
许三七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被夸的事,她抻着脖子往外瞅,好奇道:“他们什么时候来的?会一直在这儿守着?”
“北边出了些乱子,有人趁机南下,沈家逮到了两只耗子,今儿一早审出来的。”木兰灌了口凉水,神色淡淡道。
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牵连出了北面几个小门小户,故而沈更先同徐庐通了气。
“那我是不是这几日还是不出门为好?”许三七问。
木兰摇头,“倒也不必如此,沈家封锁了消息,那群人不定能进开阳境内。”
知道此事的人为独吞银矿必定不会大肆宣扬,无非是伪装成行商,或是在以北的世族中寻求庇护,图以缓缓南下,沈家从一部分人入手,杀鸡儆猴就能打消不少人的心思。
......
一连十几日,许三七还是照旧每日去铺面上,有时忙起来她也就忘了身后还有人跟着,直到此事尘埃落定。
“查了十二郡,揪出不少浑水摸鱼的,短时是能安分一阵了。”
沈调来时,她正在后院翻地。
“这事儿闹这么大了啊。”许三七感叹道。
沈调帮她打上来一桶水,试图套近乎:“你是真不知道家里有矿?”
许三七不置可否,反问他:“我若是有矿还费老大劲儿为你们沈家办事?”
说是如此,但她心种还是略有些不安定,许婉在的时候,许家从不缺银钱花,她似乎在钱庄有银印......
思虑再多也无益。
许婉如今寻不见人,鉴于乌宁这个便宜爹能离家十来年,一点儿音讯都不叫妻女知道,找银矿的人就算上门来,在许三七这儿也问不出什么。
沈调想想觉得也是,秋初时她还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的,不说别的,照他看,她手中若是真有矿,打早儿怎么会没银钱给她那妹妹交束脩?
“沈更让我同你说,蹲在你家的人已经撤下了。”他叼着根长草,百无聊赖道:“叫得最欢的那几个安分了,余下的,山潜守着你就够了。”
若不是有人特意藏了人,这事儿还能解决得更快。
许三七点头,说:“知道了。”
“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带怕的?”沈调听着都觉着稀奇,寻常人若是平白冒出个被通缉的爹,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。
“我对沈家还有用,抛开这以条,你们也不会叫我落在别人手上。”许三七淡淡道。
沈调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,沈家确是为此放了不少半真半假的消息出去。
他还想说什么,忽地听她嚷嚷起来
“你不要扯我的葱!”
许三七一会儿没看着,这人就把葱秧子当杂草拔了。
沈调:“......”都长一个样他哪认得出来!
拾掇完菜地,许三七关了铺面回平安巷。
进屋前她忍不住偷偷往院墙上瞥了一眼。
“他们走了。”山潜帮她把背篓提进屋,自己也松了口气。
院里人一多,总有人跟他抢活儿干,每每这样他就会生出一丝将要被人抢饭碗的别扭,吃饭都不踏实。
“还是人少的时候自在。”许三七抱着腿随意地坐在门槛上。
不然她总觉得背后毛毛的,有时候恍然间会忽地看向某一处,发觉没人后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会更强烈。
这些事张云一点儿不知道,这一阵木工坊忙起来了,她早出晚归的,只抽空去看了回铺面,有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