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着神不说话,祝欢真以为她是累迷糊了,想了想还是安慰道:“关了铺面也成,这半天的活儿着实累人,你歇歇,夜里不是还得卖卤货?”
经这么一提醒,许三七要关铺子的心更坚决了。
门前挂了打烊的牌子,等木兰回到铺面上,正门的门板都上严实了,她从小门绕进后院,一把逮住了躲懒的许三七。
午食是回平安巷吃的,值得庆幸的是云姐今日回得早,她们进屋时饭还是热乎的。
吃完饭,许三七一觉睡到了天色昏沉,家里没人,院门半敞着,小枣和桂兰几个就在门前打捶丸。
山潜从梁上翻下来,给了她一封羊皮包着的信。
“沈家给的?”许三七懵懵然。
山潜摇头,指着羊皮笺上沾着的一抹血青色,说:“天枢的蝎子。”
许三七解开绑羊皮的筋绳,信是晏白寄来的,羊皮里掉出一小块银子。
“香州白通的银矿。”身后少年的声色转冷
“你家中有玉衡人。”
第94章 无处可去
信中提到一个叫乌宁的男人。
“我阿爹?我阿爹不是早走了么?”许三七翻遍记忆也想不起有这么个人。
十几年间,旁人也只知许婉是早早做了寡妇,没谁还记的她那早死的丈夫。
山潜捏起那块碎银,让她看成色:“香州白通的雪花银,非此地不能出。”
“所以我阿爹是玉衡人?”
晏白在信里说她瞧见这银子自会知晓他的意思。
“你没听过他的事?”山潜皱眉。
玉衡香州与天枢白通交界处的山间银矿,半数存于地底,没有引路人,寻常人连矿洞的门都摸不着。
传闻这庞大的地下银矿至今都掌握在一个玉衡商人手中,这人既不愿归顺也不受人拉拢,各方势力从未间断过找他,玉衡地界内王室下了通缉令,但都所寻无果。
“所以他的意思是有人听见风声会来寻我?”信的尾处晏白让她提防生人,尤其是各地来的行商。
“他为何能瞧出来你与乌宁的干系?”山潜问。
许三七走到水缸边,对着摸了摸脸,恍然道:“他当是见过我阿爹。”
所以那时候晏白才会觉得她长得像自己认识的人,而许三七当时只以为对方说的是许婉。
思及此处,她倒是放下心了。
能认出她的人应当不多。
“大公子能解决此事。”山潜提醒她,“于他而言,银矿未必重于你。”
“这点我不疑心。”许三七说。
一个数十年没见过的爹,一个虚无缥缈的银矿,和开阳将来的粮仓相比,孰轻孰重,沈更不是傻子,自然能掂量得清楚,而此前她也已然多番试探过了。
“你是不想欠沈家的人情?”山潜揣摩她的态度,“以夫子的声望,兴许也能护得住你......”
“但无论如何,沈家都会知晓此事。”许三七打断他。
沈家一开始派人来就不单是为了看顾她,即使沈更的手段还算是亲和温善,她也从没忘记过这点。
她接着道:“我需要沈家的人手,但这桩生意干系在我。”
山潜听懂了。
她想把许木兰从此事中撇开。
“你似乎很不想她进沈家,为什么?”山潜问。
此前她明里暗里同沈调也说过,不希望沈家用她牵制她妹妹。
许三七笑看他一眼,好整以暇地问:“如果不在沈家,你会去哪儿?”
山潜还是头一回被这么问,他尚且还不知事时就进沈家了,也从没想过去别的地方。
不光是他们这些鲲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