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?是昨晚在东院伺候过的。

顷刻间,所有事情被串联起来。

怕是昨晚明春递去的信儿。

因为?她提前要了吃食。

乔昭懿没忍住笑。

……

晚膳时分,岑聿还未归来。

乔昭懿自己吃,乐得自在。

只不过饭毕,又让小厨房温着鸡汤,等岑聿晚上回?来,给他煮小馄饨用。

没想到这?一等,直接等到戌正。

岑聿之前很少回?岑府,多是直接留宿缉查院,可娶妻后,自是要赶回?来。

回?至东院,本以为?乔昭懿已睡,没想到灯还亮着。

等进入,发现乔昭懿正在和霜露下棋玩。

钗环已卸,如缎的长发披散在身后,懒懒倚着头,在长榻上数着棋子。

一、二、三

忽觉身边多出一人,乔昭懿忙抬头,发现岑聿回?来后,当即起身,扑进对方怀里,“夫君,你回?来啦?”

趁着让岑聿措手不及的功夫,急忙把?手背到身后,对霜露打?手势,让她把?桌上的棋子收起来。

她下的不是围棋,而是五子棋。

围棋一局太费事,不如五子棋,一刻钟能玩两盘。

岑聿刚到,直觉得棋盘看起来不大对,很是复杂,又很是简单,他长这?么大,从未见过,忍不住想再细看,就被乔昭懿扑了个满怀。

等把?乔昭懿放回?去,再抬头,霜露已经麻利地收拾完棋局,从屋内退了出去。

岑聿:“…………”

很难说是什么感觉。

但?任何事,放在乔昭懿身上,好似都?说得通。

屋内生着地笼,并不冷,乔昭懿只披了件中衣,婢女们?都?不在,乔昭懿自己替岑聿脱了外氅,拉他在长榻上坐下。

姜归宁今个儿没说免了她常日里晨昏定省的事儿,她不想每日卯正就起来,就少不得岑聿的配合。

“是出了大事儿吗?”她关切问道?。

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。

不用想也是大事。

不然怎么会将?新?婚燕尔的新?郎官大晌午地叫回?去。

岑聿看她半晌,倒没避讳:“通汇钱庄昨日核账,发现三张作伪的银票,做工异常精细,若非赶上每月核账,账房老先生亲自去,是断然查不出来的。”

三张银票,兑换金额是八千两。

大邺每年?税收也不过四千八百万两,还是最鼎盛时期,寻常也就三千多万。

一个钱庄,再有银子,一下亏去八千两,也让管事的大脑骤黑。

当即带人去了刑部,刑部看见管事的送来的银票,就知道?大事不妙,事情绝对不是自己能兜住的,当即递了折子入宫。

周转一遭,事情便落在了缉查院头上。

乔昭懿听完,沉思许久,“如此?一来,夫君岂不是日日都?要起早贪黑地去缉查院?”

按岑聿所描述。

假银票的做工精湛到足可以假乱真,每个钱庄,若非极有资历的老先生,其?他人都?不能觉察,得手率将?会达到一个极为?恐怖的数字。

待消息传出,各家钱庄核账,不知又会闹出怎样的轩然大波。

这?个案子的体量,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结案。

乔昭懿看岑聿的目光,多出一丝怜悯。

真惨。

岑聿:“…………”

二人说话的功夫,适才出去的霜露已使唤小厨房用煨着的鸡汤,煮了小馄饨送来。

汤色微黄,飘着金黄的油光,馄饨只拇肚大,薄如纸,被大火一煮,透亮的能看清里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