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搞清楚,高途把当事人弄混了,他说的是另一个偶然遇上的事件。

记者还对摄像师补充了一句:“可想而知我们的警察同志救助过多少人。”

一句话就把高途捧的脸通红,他直澄清推却:“没有,都是应该做的,而且主要是我记性不好。”

见他又是半天没说话,周一橦就知道肯定已经忘干净了。她摇头叹气,却不再是遗憾失落的状态,语气中多了几分熟稔后的俏皮:“还是我来帮你回忆吧,当时我特别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,一直在哭,你绑了绳子游过来,让我爬到你背上,我不敢从车顶上下来,磨蹭好半天,后来你把我训斥一通。”

周一橦垂眼微笑,向下蜿蜒的眼尾让她看起来很无辜。

“你说矫情什么,你们这些小姑娘,平时跟男朋友吵架恨不得把房盖儿掀了把男朋友剁了,这么点雨水就吓着了?赶紧下来。”周一橦笑着补充:“语气可凶了。”

“……嗯……”不知为何,高途下意识瞥了她旁边的年媱一眼,声音低缓地解释:“真不记得了,那跟你说声抱歉。”

年媱已经酸成老陈醋,在心里骂街,道你妹的歉,这就看上人家啦?

“干嘛说抱歉,如果不是你,那天我可能就完蛋了,而且还害你受伤,”周一橦的眼睛黑白分明,里面充斥着温顺却坚定的情绪:“我其实一直在找你,但又不知道你是谁,直到前不久邓阿姨拿着你的照片说要帮我介绍一个男朋友。”

脱口而出的“男朋友”三个字令周一橦自己红了脸。

高途窘了下,正襟危坐。

年媱从来没有体会过当下这种感受。

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,身体中的血液集体冲上头顶,她好像体会到爷爷高血压的感受了。

周一橦微垂着头,娓娓诉说着自己的心事:“别误会哈,邓阿姨当时是这么说的,我只是转述她的话。其实能认识你做个普通朋友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,其他的并没奢望过什么,能当面跟你道声谢就是我最大的愿望。”

听完这番话,年媱感觉自己简直地位不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