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息。
可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,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。
哪怕面上的神色再温和柔软,陶青山看向游弘方的眼睛里,也终究无法再找寻到,他曾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专注深情。
分明不会拒绝任何来自游弘方的触碰、亲吻、拥抱,乃至性爱,可每一回将这个人拥入怀中的时候,游弘方都觉得,自己怀抱着的,像是一具拥有人类体温的冰凉尸体。
他没有再待在这个人的心脏里了。甚至连哪怕一丁点的遗迹与残留,都没有剩下。
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,游弘方近乎狼狈地,逃离了这栋应该被他称作“家”的房子。
而陶青山的生活,根本没能受到任何影响。
他甚至在给出了具体要求,并在极短的时间内,收到了苏暖白的即兴样曲之后,与他敲定了相关的合作事宜,补上了工作上因无法预料的意外,而产生的缺漏。
那个名为“游弘方”的、名义上是丈夫的人,本就从未过多地参与陶青山的生活。
比起一同生活在屋檐下的家人,他更像是那场以生活为名的戏剧当中,固定的、会给予负面伤害的布景。
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在咖啡厅内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,陶青山抬起头,朝对面的人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。
“不,”苏暖白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,晃动的细碎额发下,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弯起,浮现出令人感到舒心的柔和笑意,“我也刚到没多久。”
“喝点什么?”一边说着,苏暖白一边将桌上的菜单,推到了陶青山的面前,“我推荐这里的樱花生酪拿铁,感觉也很适合这个季节。”
“那就来一份这个吧。”只拿起那张菜单看了一眼,就将其放了下来,陶青山笑着拿出手机,扫码下了单。
他对咖啡这一类的饮品,并没有具体的偏好,更多地只是将其当做用以提神的工具。
“这是这次合作的合同,”将手机随手放倒一旁,陶青山拿出一份拟好的合同放到桌上,朝苏暖白推了过去,“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。”
哪怕是关系再亲密的人,在类似事情的时候,也同样有把各自的要求条目,都落实到纸面上,更不必说他和苏暖白之间,关系并没有好到那个地步。
苏暖白也没有进行不必要的推辞客气,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。
是很常规的合同,并不蕴含什么文字上的陷阱对面的人显然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。
目光在印有酬劳的那一行上停顿了片刻,苏暖白放下手里的纸张,轻笑着抬起头,伸手点了点桌面:“我以为,待会儿你把这一餐的账单买了,就算是支付了这一次的报酬了。”
“我确实挺想这么做的,”陶青山也跟着笑了起来,“但可惜的是,我的面皮,还剩下了那么一点点。”
这么说着,他还抬起手,拿两根手指,比了个“一点点”的手势,惹得苏暖白唇边的笑意,都不自觉地扩大了几分。
“而且,这也算不上正餐,不是吗?”甚至现在的时间,也不是符合苏暖白之前所说的“晚餐”。
“不过,我们确实是缺钱,”陶青山收回手,面上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,“所以只能按照普通的作曲给出价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