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小小鸟被养得过于娇惯,嗜奶如命,且百折不挠,吃不到奶要哭,吃少了一顿奶也要哭。断奶第一天,家里就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战役,小婴儿凄厉的啼哭声响彻四壁,甭管大人怎么哄,总之一秒都不带歇的。哭狠了自己都喘不过气来,小脸蛋憋得通红,楚楚可怜。
断奶第二天,何岸还在苦苦坚守,承压能力MAX的郑飞鸾先不行了。
“喂他。”
在震天响的嚎哭声中,郑飞鸾捞起儿子往何岸怀里一塞,三两下扯开何岸的睡衣,痛苦地恳求。呖呖反应神速,一口咬住何岸的乳头,发出了香甜的吮吸声。
何岸:“……”
他无奈地看向郑飞鸾,却发现Alpha的眼角微微泛红。
唉,算了。
也不能怨他什么,都是老父亲的爱啊。
郑飞鸾这个人是特别怕孩子哭的,别看他在久盛独揽大权,风光无限,所谓“眉头一皱,谁见了都抖”,一旦回到家,立刻屈居食物链最底层,任由孩子搓圆揉扁。呖呖和啾啾一哭,郑飞鸾直接肌肉僵硬,表达能力退化到零,像只被咬住了后颈皮的大猫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。
更不必提铃兰。
铃兰一哭,那简直天塌地陷。
何岸起初不明白为什么,后来才慢慢懂了。
郑飞鸾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,把对铃兰的愧疚投射到了小小鸟身上,想要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,看他们安然长大。可小婴儿哪有不哭的呢?饿了哭,饱了哭,断奶不适应也哭,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郑飞鸾背负了太大的心理压力,孩子一哭就紧张,总觉得那是在控诉自己失责。
他尝试过心理咨询,医生却爱莫能助。
整个断奶期,郑飞鸾的心态一直游走在崩溃边缘,动不动就拎来一只扑腾的、哽咽的、哭晕的小小鸟给何岸,央求道:“岸岸,就再喂一顿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