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敬堂咽下了口中的腥膻,明语不轻不重的在他背上踢了踢,俯身笑道“林总,得让宾主尽欢啊。”
林敬堂没有应声,只是沉默的调转了方向,在昏暗的桌下摸索,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得轻了起来。
段修永靠在椅背上,指尖无意识的碾着衣角,有手指略过脚尖的时候,他的动作停了下来,嘴角刚勾起一抹笑意,那点窸窸窣窣的响动便离开了他的脚下。
林敬堂越过了他,凑到了段靳晚的身下,将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胯间。
段靳晚则低声骂了一句贱货,抬脚将他的头踩了下去。
林敬堂的半张脸露在光里,半张脸隐与影下,他被踩的蹙起了眉,他执拗的望着段修永,直到他垂下眸,看他痛苦的模样。
林敬堂的眼眶恰到好处的红了,张开了口,无声的说了三个字:“段叔叔。”
第20章 第二十章 你怎么不来救我
日环州余杭第三监狱,臭名昭著的三监,关押着无数死刑犯、重刑犯。
陆青时总觉得自己有类似于动物的本能,他在看守所听说这个监狱的传言时,就有一种微妙的预感,然后,他现在就站在三监的门口。
也许是和他想象的出入太大,不安感莫名的加剧着,他想象中的三监,有斑驳脱落的墙漆,有破败的大门,有一双双行尸走肉般的眼睛,有腐朽低沉的气息。
然而此刻这些都没有,高高的墙体内甚至种了月季花,一簇簇的开的正招摇,晃乱了他的眼睛,他的眼神刚落到上面,还没来得及分清有多少颜色,就被带进了监区。
八月艳阳天,热的过分,陆青时却在踏入以后,莫名的打了个寒颤,他沉默着按照指示把衣兜里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,放进了那个不大不小的盒子。
一部手机,一块不再走动的表,一支打火机,半包烟,除了这些再没什么其他了。
他本以为接下来就是解下手铐脚镣,换上狱服,开启他的监狱生涯,学着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犯人,然而狱警们却只是带着他,往监狱的更深处走。
路越走越窄,气味越来越浑浊,陆青时的脚步也越来越凝滞,他越过一个个黑黝黝的房间,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似鬼魅一般的呻吟和哀嚎,头皮忍不住的发麻。
狱警们停在了一个空牢房门口,将陆青时推搡了进去,砰的一声合上了唯一透光的门窗。
陆青时陷入了全盲一般的状态,汗珠顺着额角簌簌而落,八月的天把这间牢房变成了蒸笼,他的手掌摸着墙壁向前摸索着走动,脚下一顿,差点被绊倒。
他蹲下身去寻着绊倒自己的东西,却摸到了一片濡湿,腥臊的气息不断的涌动进鼻孔,陆青时猛地退后,后背贴在墙面上,喉咙颤了颤,半天动弹不得。
在呆滞的时间里,他终于和传言中的某件事对上了号,说但凡是进了三监的犯人,都会被来上一个下马威,保证再硬的刺头都会被收拾的服服帖帖。
陆青时死也想不到,是这样的下马威。
坐了一会,腰椎和臀骨就硌的生疼,他没有办法,只能试探着躺到了地上,双腿是意料之中的无法伸直,只是脸颊刚刚贴地,稍微一动就撞上了一个硬质的东西,他伸出手去摸,摸出这是个蹲便。
陆青时猜测另一边墙壁和它的距离可能更远些,艰难的挪动了过去,终于躺到了地上,手掌掩着口鼻,想尽量避免着无孔不入的恶臭,然而不行,他还是开始干呕,酸水顺着喉咙不断地向上涌,他感知不了时间,可能二十分钟,可能一个小时,他便开始厌恶着从前引以为傲的嗅觉。
长期的黑暗让他的大脑开始晕眩,却连睡眠都成了奢侈,他睡不着,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碎片,像是碎玻璃一般的插在胸口,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