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俩家里都只剩自己了,父母亡故,没有长辈坐堂,最亲近的就只有您和二少,所以我们想…想请您们给我们见证。”
闻言,她怔坐了一瞬,谢菱君还从没担过如此大任,很快就激动起来:“行啊!这有什么不行,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。”
见她痛快应下,灯儿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,嘴角高高扬起,站在那傻笑。
谢菱君拉着她的手坐过来,同她打着计划:“等到了港城,你们在教堂办个西式婚礼。”她翻着画册,指着一页印有结婚场景的图片,“你穿婚纱,他穿军装,一同站在神父面前宣誓,不需要任何人,只要你们两个人在,彼此的心在,神也会保佑你们的。”
她声音温和,娓娓道来,灯儿听进心里,仿佛已经置身于她塑造的画面中,面前站着她的丈夫,虔诚的目光望进彼此的眼眸。
主仆俩就着话题,捧着那本画册,闲聊了一下午。
那些未曾见过的世界,冲击着小姑娘尘封多年的见识,她越来越期待未来,期盼尽快见到那个新的自己。
她预感多年后,那个同样叫灯儿的女孩,不再是一个被人安排命运的下人,她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姓氏,赋予了‘灯’这个字全新的意义。
傍晚时,伊芸身边的人过来邀她。
“五太太,我们太太请您过去吃饭。”
谢菱君也正准备这两天过去看她,想到一块去了。
“劳三太太惦记,我收拾一下,这就过去。”
不多时,她跨进伊芸的屋子。
这一次没听见伊芸独具特色的笑声,谢菱君一眼就看见歪在塌上的美人。
脸色苍白,眼下青黑,没一点精神。
“五妹快坐,别怪三姐不迎你,实在是这个磨人。”她指着肚子怨道,疲乏的面上却满含喜悦。
谢菱君坐到另一侧,腰后被灯儿放了靠枕,好避免悬空,坐久了腰疼。
“都这样了,你就好好休息嘛,何必非得今儿请我,又不差这一天半天,等你精神好也不迟。”
伊芸看着她那像扣了盆似的肚子,笑着解释:“这一天都挺好,谁知就去叫你这会功夫,又闹起来了,不过现在又压回去了。”
不知想到了什么,她突然掩唇笑个不停。
谢菱君无语看着她,伊芸意识到自己过了,忙止住笑声。
不请自来解释:“我在笑啊,他怕是知道,比自己还大的亲侄儿要来了,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…”她哑言,不知说她什么好,“你可真是…混虫。”找了半天,只有这个词,最配她!
伊芸欣然接受这个称呼,笑声渐渐停下,她悠然开口:“我和老魏,还有滢珠准备趁现在平静,先走一步。”
谢菱君这下是直接哑了,张着嘴半天才找回声音:“啊?这么早?你们都走啊。”
她发现,回来的这短短两次相聚,其实都是在告别…
“老四前儿过来说,现在军政府迭代频繁,政局不稳,学生又开始游行了,这次闹得比上次大,一是怕和老二那边有关,再一个担心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下来。”
“如今都是那些拿枪的在外面镇压,我听说昨夜里就有学生被打死了。”她压低声音,被吓得不轻。
谢菱君惶惶听着,心里乱成一团,既担心伊芸要长途跋涉,又惦记丁仲言的情况。
自从回来,他们还没通过一次电话,也不知他们两个那边怎么样。
“那你们商量好去哪了吗?”
伊芸看她眉间蹙在一起,全当她是为自己担忧:“决定了,先去东北,那边是老二的地盘,安全些。”
谢菱君对此表示认同,纵观全国,除了东北,西边不熟悉,土匪马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