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回到了很多年前,面对的是那个毫不收敛,上下打量我,最后嫌弃地说一句孤儿的少年,而另一个少年拉开椅子的姿势从容优雅,丝毫未改,像将上学时将女生递的情书放进抽屉里一样“过来坐。”他看向我,笑笑,温和极了。
我点点头,也笑了笑:“好……好久不见。”
“是蛮久。”陶冶朝楚澜招招手,笑着回我:“久到我以为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已经把我这个朋友忘了。”
这种俏皮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也不违和,甚至幽默亲和,大大消减我的无措:“没有没有,怎么可能。”
“是吗。”他微微抬手,打了个响指,黑色的瞳孔折射一下光晕,看起来像含着碎钻,亮晶晶的,他的食指轻轻点着侍者手里的菜单,低声说了什么,后者点点头,礼貌地退出房间,陶冶这才看向我,笑意加深,像逗小孩儿似的:“那怎么不见你的电话和短信?”
着实尴尬。
还不等我迟钝的脑子想出什么缓和话题的借口,他就意味深长道:“或许是因为我换手机号码了,所以没收到。”
他在怪我。
他没有换电话号码,但当时电话来时我不确定地问了:“陶……陶冶?”
他短暂地沉默后才笑道;“啊,对啊。”
是我没有存他的号码,或许存了,
但我删了。
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,难道说对不起,我实在没想到这辈子咱们还会有交际吗?
“对”我的话还没说完,陶冶就摆摆手:“喝酒吗?”
我想起小宇嘱咐我的话,下意识就想拒绝,但看着陶冶的眼,却怎么都说不出口,衡量片刻,我站起身:“我可以先去打个电话吗?”
陶冶点点头。
走到走廊,我给陈宇打电话,想和他说一下情况,但是他没接。
我看了眼时间,又给他打一个,这个他接了,声音很正经,甚至让我摸不清语气。
“有事吗?”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