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按压瓶,微微晃着,对着林树按压了那么一两下,随后贺文辰禁不住蹙起眉头。
黏腻的信息素扑鼻而来,林树却仍毫无所觉,下一秒,林树被满面痛苦的钟白川压倒在了地上,钟白川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,就像当年被草莓味的信息素所操纵的贺文辰。
想到贺文辰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幕,羞耻感就令林树忍不住绷紧了脚趾。
他的眼镜被钟白川摔碎了。alpha咬着他的脖子,把他的脖颈咬得很紧,林树感觉胃部像是要溃烂了。他小声呜咽着,用发颤的手在钟白川的脖子上摸了两下。
他慢慢地把抑制贴撕下,层叠的伤口在他的面前展露无遗。
林树声音颤抖:“这是……这是谁弄的。”
“是他自己弄的。”贺文辰代替意识不清的钟白川回答。
林树露出茫然又痛苦的神色,他真的很适合露出这种表情,贺文辰想。
他的声音轻飘飘的:“他被关在家里每天都做着冗长的心理辅导,但那根本没有任何作用,甚至让他越发烦躁痛苦。心理医生认为他的易感期不正常,是因为他喜欢alpha,所以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,他们让他每天都接受大量的omega信息素,保持发情状态,以至于证明他是正常的。”
钟白川觉得自己的父母魔怔了。
他实在是很厌恶自己的腺体,厌恶发情,厌恶信息素。
于是他冲动地在自己的腺体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,直至第二天在病床上看见自己憔悴的父母,看见自己哭成泪人的外公外婆,他们哭着对钟白川说,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。
他的外公外婆哭得太厉害了,钟白川看得难受,在意之人的眼泪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的所有防线,于是他告诉他们,他不会和alpha在一起。
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,和贺文辰那回不一样,钟白川的腺体彻底受损,再加上他厌恶自己的易感期,总是无规律地打抑制剂,导致易感期发作变得更加频繁起来。
“他需要接受omega的信息素安抚,但他没办法为了这个就和omega交合。”
贺文辰顿了一下,他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那缠在一起的两人,慢条斯理道:“不过没关系,现在不是有你吗。你会好好安抚他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