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密的关系扎得心越疼。

魏尔得一把揪起江听雨的衣领，钳起他的下巴：“你他妈嘀咕什么呢，看着我！大声跟我说话！”

江听雨！你是不是哑巴？你说话呀！

以前陈丽娅也总这么吼他。可他觉得脾气上头的吵架没有任何意义，反正他说了也不会有人听，又何苦再说出来徒添怒火？

江听雨看着近在咫尺的魏尔得，精疲力尽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以后我都不说你。”

“你他妈知道什么了！什么叫不说了？不叫你老师你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？江老师，江老师，江老师！叫得够不够？！”

“哇”

在魏尔得咄咄逼人的怒吼声中，缩在江听雨怀里的江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，她转过身用力去推掐在江听雨身上的魏尔得：“你放开爸爸！放开爸爸！”

魏尔得把碍事的小孩从两人之间拎出来，还没吼一声“闭嘴”，护女心切的江听雨立马激烈地扑过来：“你别动瑶瑶！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，只求你别动瑶瑶！”

江听雨的反应把魏尔得心上扎着的那根细针又往深处推了推。

“我什么时候打你了？！”

江听雨抢回了女儿，低声哄着：“瑶瑶乖，先去睡觉好不好？”

魏尔得拉住江听雨的胳膊，继续质问：“我什么时候骂你了？！”

江听雨把江瑶放到后座上去，看着她自己爬进儿童安全座椅，才牵起魏尔得的手：“我们下车去说。”

魏尔得瞥一眼乖巧的江瑶，咬着后槽牙走下车。

车队乱糟糟的，人们在争吵着走还是留，但所有的声音在魏尔得下车的瞬间都暂停下来。

男人身首分离的尸体还躺在大路上，形成一个无人靠近的真空地带。

魏尔得看也不看，跟着江听雨径直走向远离车队的方向。

这条街在末世前是市区有名的步行街，此时被破坏得面目全非，整列的摊贩店铺没一处完整。

江听雨只想走得离车队远一些，但魏尔得耐心用尽，他一把抓住还在闷头快步走的江听雨，把他拖进路边一处招牌歪斜的店铺。

“你要说什么？”

江听雨胳膊被抓得生疼，但他没有任何挣扎反抗，顺从地被魏尔得拖进黑暗里，用力闭了闭眼睛。

“你问什么时候打过我？我现在回答你，丧尸爆发的第一天，你就强暴了我，你每天都在强暴我，我身上的伤痕现在也没有好全。你什么时候骂过我？太多了，只在刚才，你就当着我女儿的面羞辱我，说我是……”

那些词太下流龌龊，江听雨难以启齿。

面对在黑暗中沉默站立如同一座小山的魏尔得，江听雨颤着声儿问：“你要我说这些，听够了没有？”

江老师翻旧账的声音太过平静，平静得就好像在讲一堂不带情绪的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