轩辕懿此时刚经受羞辱,正是满脑混沌,幸好魏尔得安排仔细,他几乎不用费心,只遵照他留下的指示,便顺顺利利回到院落。

这还是他头次踏足魏尔得的私人领地,以往魏尔得对他总是排挤更多些,却不想遇难之时,他会回来救自己……

魏尔得应付完魏王和昌信君,已是月上柳梢。

他疲惫地走回苍柏院,一边进屋一边脱下脏兮兮的衣衫。

时值夏初,月华如水洒在魏尔得精壮流畅的肩头。

他不喜欢下人事事贴身伺候,早赶走了侍女小厮,亲自打了水,站在门口拧干帕子擦拭身上的汗和灰。

擦完上半身,魏尔得开始解裤带。

夏日里穿得单薄,他白色的亵裤沾了水,半湿半透,胯间宏伟的轮廓隐约可见。

“咳咳!”

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,打断魏尔得脱裤子的动作。

他抬头看向里间,轩辕懿坐在桌前,未点灯,只月光从斜撑半扇的窗口照进来,照亮轩辕懿白皙透红的耳朵尖。

“轩辕?”魏尔得惊讶得不似作伪,他赤裸着上半身走入同一片月光下,“你怎么还在我这?”

轩辕懿侧开视线,余光中还是躲不掉近在咫尺的精壮胸腹,皮肤上泛着水色光泽,稍稍下瞥,便是两条人鱼线一路划入松垮的裤头。

“……魏王走了?”

“嗯,刚走。”

“他可有说什么?”

魏尔得大咧咧在邻座坐下,直接拎了茶壶,对着壶嘴灌了半壶水。

茶水沿着下颌线流湿喉结。

他侧眼去瞧轩辕懿,满意地看见他耳朵尖的那抹红色蔓延到耳朵根。

看来小轩辕的性向也不是非直不可嘛。

确认了这一点,魏尔得更加自在起来。

被成年版的轩辕懿泡了那么久,耳濡目染,也学会不少撩骚勾引的技巧。

“王上还很惦记你啊。”魏尔得慢悠悠回答。

这一句话霎时让轩辕懿变成炸毛的猫,僵立在座位上。

魏尔得放下茶壶,伸手拍拍轩辕懿紧绷的胳膊:“嘿,慌张什么,你以后都跟我待在一处就是了,伯父还能当着我的面把你抢走不成?”

突然的亲密接触让轩辕懿极不适应,他下意识躲开魏尔得的手,反应过来又觉得如此不妥,别扭地将胳膊放到桌上,看向魏尔得: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

拍了个空,魏尔得半点也不尴尬,他理所当然地勾起嘴角,露出轩辕懿见惯的恶劣坏笑:“只有我能欺负你嘛!”

轩辕懿搁在桌上的拳头捏紧了。

他在心中默念三遍“这货是未来的平安符”,才忍住没有一拳头揍过去。

但被魏尔得这么一打岔,他心里那点紧张害怕竟消散了大半。

再看魏尔得,轩辕懿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相处的自然。

只是想起今日遭遇,最狼狈不堪的模样叫魏尔得撞见,他心中还是无法平复,和魏尔得共处一室时尴尬又不自在。

踌躇半晌,轩辕懿开口问道:“魏王为何要那般对我?”

魏尔得装成大人模样,一副稀松平常:“啊,男人和男人睡觉,这在我们魏国很正常的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轩辕懿如闻惊雷,满脸诧异。

魏尔得字正腔圆地又说了一遍:“我说,我伯父看上你了,他想睡你。”

轩辕懿:“……”

不说断袖分桃,就是男女情爱,对于目前的轩辕懿来说都属于超纲课题。

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每日在异国他乡战战兢兢,还没来得及萌发感情的花骨朵,就差点被一场颠覆常伦的强取豪夺给抹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