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气了。”沈遥哄小橘一般,手掌在他背上抚摸了两下,留下一湾温泉的热度。
她没抱很久,片刻后便离去,看着夫君呆愣愣中了定身术。
沈遥想到他没用膳,最后从怀中掏出半个干巴巴的饼,给他递去,“吃吧。”
宋衍咽下口水,颤抖着手将饼接过,放在掌心,见只半个手掌大的饼。
沈遥道:“只有这个,回去后再请你别的。”
“嗯。”宋衍坐到一棵树下,小口优雅地将半个饼吃下,就这简单的动作,看起来竟像吃满汉全席一般。
两人一站一坐,沈遥心想,夫君果然好哄。
她扭开头,却还是没忍住窥了他几眼。
橙光下,他喉结凸起滚动,手指骨节分明,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,就是……
宋衍咀嚼着饼,注意到沈遥快要化为实质的目光,顺着她视线往下看去,整个人身子一僵。
原本大咧咧敞开的腿,慢慢合了起来,他恼羞成怒,“沈遥!你看哪儿?”
沈遥这才突然回神,轻咳一声后将头扭开,等再转过来时,他已经站起身,耳根子发红。
她知晓他尴尬,却忍不住好奇,还是开口问:“时衍,你是不是没穿亵裤啊?”
“咳!咳!”宋衍被口中剩下的饼一呛,卡在了嗓子眼处,许久咽不下去,用力掐着自己脖子,涨红了脸。
沈遥见他难受得不行,急忙将马后水囊取下,打开塞子递给他。
宋衍喝了好几大口,才将那破饼彻底咽下,缓了好一会儿,又将唇边水渍擦净。
他直接气笑了,字字诛心:“沈遥,你就仗着比我大,处处欺我。”
他这时候倒是不喊诺诺了。
沈遥自懂他这男人要面子,却也有些不爽快,“时衍,女子最忌讳的,就是被提及芳龄。”
“再说了,许多人睡觉都不穿亵衣亵裤。你不就是没穿亵裤,就算有这样的小癖好,我也不会四处宣扬,害羞甚?”
“况且,我也不愿看的,要怪就怪你自己刚才箕踞而坐。”
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,处变不惊的模样。
“……”
怪我咯。
宋衍眼皮轻跳,“你怎知他人私事?”
“我自是不知,可话本许多情节都这样写。”
据说夫妻一同衤果睡,乃为情趣。
两个热乎乎的人贴在一起,定会出一身汗,黏黏腻腻的,真不知道哪儿有情趣可言。
“别把脑子给看坏了。”宋衍低喃一句,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。
明明一未真正出阁的姑娘家,懂得倒是比他还多。
沈遥靠近几步:“你说什么?”
宋衍扭开头气急,不想说话了。
南风也正巧也在此时赶马车而来。
宋衍扶着沈遥入了车,自己随即跟上。
南风正驾马时,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,里面坐着一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。
待马车远离后,那妇人在放下帘子,满脸疑惑:“是我看错了么?那不是永乐吗?”
……
宋衍翌日原想留在时府,无奈边境军情告急,卯时正便起床,在南风的掌灯下离开,往长安太极宫去。
处理完要事后,外面又已是天黑。
太极殿外静谧,星河鹭起,他一整日未用膳,当终于停歇下来,脑子里想的全是沈遥。
昨日虽暂且留住沈遥在葫芦镇,可他知晓,她的疑虑并未打消。
宋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,大太监胡生上前来禀梁国夫人求见,他才回过神。
梁国夫人乃梁国公河西节度使的夫人,也是沈遥的姨母韩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