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绣气不打一处来,此刻没了上头的主子,又身无分文。好在城里的集市有庙会,人群拥挤,她混在其中偷了好几个钱袋。
这日终于好吃好喝一顿,待快宵禁时才又回到客栈。
数着钱时,忽然眼前的烛火被风吹灭。
楚绣一怔,立刻拿起火折子试图点亮,可亮了后很快又灭了,也没注意到,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。
直到呼吸声响起,手中的火折子掉落,她才终于意识到,猛地转身,发现竟是之前将她送进香月楼,脸被头发遮了半张脸的人。
“你!”
宋禾在黑暗中盯着她,冷笑,“本以为,留下你这颗棋子,能发挥些什么作用,却没想到被你这棋子
反咬一口。”
如今宋衍发现了香月楼,这么大一个情报汇集地,彻底没了。此处是他发展了多少年,才有的一处据点。
“当初,应该让你和朱氏一同死的,今日香月楼便不会暴露了。”
楚绣被他吓得节节后退,她转着眼珠子,努力思考如何昏过去。于是开始一边脱去自己衣裳,一边如以往那般,试图用美色保住性命。
“大人!大人!你听奴婢解释!奴婢只是想活得好一些罢了,只要大人放过我,要奴婢做什么都行。”
然而宋禾没留一个多余的眼神,只是看了一眼她身后,楚绣还没来得及回头,便被身后的壮汉扭断了脖子。
宋禾没什么情绪地看着,冷血道:“拿去后山喂野兽,别叫官府注意到。”
“是!主上!”
……
另一边,宋衍在知道沈遥和宁梓谦又从蒲州城跑了后,便一言不发地往长安而回。
马车中,南风禀报着,“这几日跟踪莹娘的暗卫来回禀,莹娘这些时日确实没有接触过任何更多的人,看样子她说的都是真的,确实不知道长公主他们去了何处。”
“另外,香月楼的人终于受不住严刑,招供了宋禾的一些信息。”
“继续跟着。”宋衍转头掀开马车帘子,定定看着外面。
南风想了想,又道:“前些时日,陛下让属下去查宁家的房产,宁梓谦名下的房产都已经被清查了个干净,没有他们两人出现的痕迹。只是,属下无意中找到一个房牙,那个房牙说很多年前,曾卖了一套,偏僻的宅子给甘州有钱的小公子。”
“继续说。”宋衍手指一顿。
“属下去查了那小公子的名字和身份,不是宁梓谦,却是曾经宁梓谦的一个好友,后来因战乱无辜丧生。”
宋衍不知为何,在听到此消息后,他的心脏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,压都压不住。
这是怎么回事?
难道是某种直觉?
“那处宅子在何处?”
“离长安十五日路程的,一处叫枝乡的地方。”
……
沈遥是在到达枝乡后,才收到一封来自莹娘的密信。这封信辗转了很多人手,换了无数个名字,才最终交到沈遥手上。
展开一阅后,她怔住。
刚钓了鱼回到宅子的宁梓谦看她,好奇道:“莹娘信上都说了什么?”
沈遥将信重新合好,抿唇道:“香月楼被宋衍发现,彻底查封了,里面的人也被抓了起来,严刑审讯宋禾下落。”
宁梓谦手一抖,装着鱼的箩筐竟掉落在了地上,鱼儿滑不溜秋地在地上蹦哒。
沈遥:“我们走的很及时,前脚刚走,后脚宋衍就带人去了香月楼。”
“竟然这么快。”宁梓谦捂着胸口依旧有些心惊胆战。
当时宁梓谦见沈遥对宋禾和香月楼的感观如此差,争执下,他实在不想损了他在沈遥心中的形象,便只能答应带